見那假冒的司機動起手,月月采取行動。她飛奔上前,照著他的手就狠咬了一口。
那人吃痛,抬手要將月月甩開。
但月月死抓著他,整個人掛在了他手臂上。
“你這個壞蛋,放開阿升!”
在這裏跟這些孩子糾纏的時間越長,情勢對他來說就越不利。那男人想也不想,抬起另一隻手,一巴掌呼在了月月的額頭上。
月月被打得腦袋一蒙,額頭頓時紅了一大片,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她的雙手稍微鬆弛,卻不知怎的,又忽然抱緊了那人的胳膊。
見那人對月月動手,馬峰紅了眼睛,忘了原本的初衷,放開榮升的手,衝上去對那人的大腿就是一頓捶打。
“你敢打月月!我打你,我打你——”
榮升也惱怒了,在那人手上又補咬一口。
藤彥堂去而複返,遠遠看見校門口情形不妙,一路跑來將那人三兩下製服。
馬犇看呆了。
被甩飛出去的榮升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塵,跑到月月身旁,將月月扶起。
回過神來的馬犇跑過去,“月月,阿升——”
藤彥堂將那人的手腳捆綁住,塞到車的後備箱中,隨後他將月月他們送上車,將榮升和馬犇一起帶回了藤家。
得知榮升險些被綁架,月月和馬犇英勇出手退敵,香菜毫不吝惜誇獎他倆。
“月月和牛牛這麼勇敢啊,真厲害!木木和習習也要像哥哥和姐姐一樣勇敢好不好!”
“好~”木木和習習異口同聲。
榮升察覺到香菜唯獨沒有點自己的名字,心裏陡然生出一股失落感。
“木木和習習陪哥哥姐姐一起做功課去好不好?”
“好~”
香菜將孩子們哄走,月月卻拱在她懷裏,死活不肯起來。
月月在外麵,不管受了什麼委屈都不會哭,但是一到家裏,見到媽媽後,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媽媽,好疼~”月月哽咽著。
香菜已經在她腦門上擦了消腫祛於的藥,見她額頭還是又紅又腫,她又不敢上手摸,隻好輕輕拍打著月月的背哄著,“月月真的很勇敢,月月和牛牛哥從壞人手裏保護了阿生哥哥。在月月受傷的時候,你阿生哥哥和牛牛哥是不是也保護你了?”
月月點頭,“嗯~”
“那你跟哥哥們說謝謝沒有?”
月月怔了一下,戳著小手指,委屈道:“還沒有……”
“那你上樓去跟哥哥們說謝謝,還有,你阿升哥哥被壞人欺負,可能嚇壞了,你去安慰安慰他好不好?”
“好~”月月從香菜身上爬下來。
“來,把眼淚擦幹淨。”
將月月也哄上樓後,香菜去藤家的暗室。
藤彥堂將那假冒司機的男人帶回藤家的暗室審訊。
香菜還沒到暗室,就見藤彥堂從那裏出來。
藤彥堂臉色不大好。
“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香菜問。
藤彥堂說:“應該都交代了,那人沒什麼背景,就是想向榮家勒索些錢。”
香菜略微想了一下,隨後輕搖頭,“應該沒那麼簡單。”
如今日本人當道,在滬市橫行,看不慣誰就拿誰開刀。他們遲遲不動榮記,那是因為榮記是向他們交了“保護費”的。不走關係,榮馬藤三家也沒那麼容易在這亂世之中明哲保身。
香菜倒是特殊一點,她一直在新申九廠任職,有國府給她當靠山,就衝這一點,日本人對她都有所忌憚。
馬家不說,就榮家而言——
榮升並非榮家嫡子,而是養子的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一個秘密,畢竟當年複出沒多久的江映雪為了養子退居幕後這件事,在滬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人打榮家養子的主意,還不如去綁架馬家的少爺和藤家的小姐少爺來的劃算。
養子畢竟是養子。
綁匪除非很確定榮家一定會為解救這個養子付贖金,不然豈不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香菜想了想,跟藤彥堂說:“那個假冒的司機很可能沒有跟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