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淒迷,銀盤樣的月亮靜靜地掛在空中,俯瞰著大地,在無動無息中將清冷冷的美麗灑落人間。
泰山之顛,夜風長掠,雲山霧海,鬆濤花潮,此刻全都掩映在一片夜色之中。
如果用普通人的視覺向上望去,即使戴著世界上最先進的夜視儀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包括在泰山頂上過夜看日出的人身處其境也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勁。
這是因為,附近二十幾座山峰都已經被修真界聯盟的高手們用法器布下了能量結界,除了修真人之外,沒有人能感受到這裏的能量波動,更看不到修真人們相互拚鬥的異相。
這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們的區別。
此刻,以玄德宗、無離門、明達宗三大修真門派為首的四十三家修真門派的高手們幾乎傾巢出動,全部到齊了。玄德宗主玉寒奇站在泰山之顛,夜月之下,負手而立。寬大的月白的道袍,三絡長須,麵容清矍,頗有一副仙風古道的樣子。
“挑戰書已經送到,他們也該來了吧?”
玉寒奇信口問道。
“龍組的人向來眼高於頂,一副臭屁至極的模樣,這一次經我們一逼,不來才怪。況且,我們還有人質在手……”
旁邊的玄德宗玉寒奇大弟子若竹真人獻媚似地說道。
“給我住口。雖然我向來不滿華夏龍組以出世之人卻做入世之事,平白壞了我們修真界近百年來的規則,可是,你們這樣以擄掠人質為手段,逼迫龍組與我們一戰,實在卑鄙下流至極。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已經仙去的大師兄徒弟的份兒上,我廢了你。”
玉寒奇一聲怒喝,打斷了若竹真人的說話。
若竹真人羞愧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麼,退到了一旁。
“玉兄不必如此責怒於他,如果不是龍組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壞了我們修真界的規矩,且屢次與我們發生衝突,若竹也不會與那幾十個不成材的弟子去請了那個什麼夢菲兒回來。
說到底,我們與龍組的道義、理念衝突必不可免,也是適時向他們討個說法了。至於用一些非常手段,倒是無傷大雅。反正我們並沒有傷害那個夢菲兒,隻要龍組肯認錯並退出塵世再不問世事,一切也就都結束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無離門主竺逸清撫著手裏的一把拂塵輕笑說道。
“的確如此,玉兄不必為此事煩惱,隻等龍組一到,我們便交出夢菲兒,那個時候再與他們好好的說道說道也就是了。”
明達宗宗主棲鳳子也勸道。
“唉,其實我們這一次也是有些太草率了。龍組做事雖然出格,但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與我們的衝突也隻是道義理念的不同罷了,其實我們也犯不上與他們這樣大動幹戈的。
並且還要借著替天虛派瑤塵子那小輩討個說法的由頭去做事,真是有些……”
玉寒奇欲言又止,搖頭而歎。
“玉兄,如果你這樣說就錯了。雖然天虛派懾於龍組威風不敢出頭露麵,但我們修真界聯盟豈能怕了龍組了?
說到底,天虛派也是名門大派,也是我們修真界的一個代表。縱然他們怕了,但我們豈能怕了他們龍組?他們算什麼東西?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竟然還不守修真界清規,嘯聚成眾,入世浮塵,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