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臨,喧鬧了一天的月氏家族總算是清靜了下來。雖然這些日子覺辰大鬧了東大陸,但他終歸沒有到月不落城放肆,最多也就是在城門之上放了五顆頭顱而已,所以在家族總院中,月氏族人還是十分心安的。
就在大部分族人都熄燈休息時,一座獨立香苑中卻是燈火依舊,這裏正是月璿的住所。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尚未著睡袍的月璿馬上起身打開了房門,將她的兩個堂兄迎了進來。這兩個堂兄分別名叫月靳和月珪生,正是上次與月璿一起被覺辰擒住的那兩人。
月靳年紀最大,較為沉穩,進門後並沒急著開口,月珪生卻是忍不住問道:“璿妹,你大半夜不睡覺,把我們兩個喊來做什麼?”
月璿將手指豎在嘴唇邊示意他小聲些,然後拉著他們走到了裏屋,輕聲道:“兩位堂兄,今天諸位長老在議事堂開會商議如何對付覺辰哥,你們可知道?”
月靳點了點頭,道:“嗯,自然知道。”
月珪生一臉不解的道:“你大半夜叫我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月靳擺了擺手,示意月珪生不要著急:“你別心急,且聽璿妹慢慢說。”
月璿白了月珪生一眼,輕哼道:“就是,十四哥總是這麼急性子。”
月珪生無奈的坐下,抓過桌上的一串葡萄吃了起來,輕哼道:“行,那你慢慢說吧,我聽著。”
月璿輕咳一聲,眼珠子轉了幾圈,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兩位哥哥,上次覺辰哥放我們一馬,你們可有什麼想法?”
月珪生一瞪眼睛,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道:“還能有什麼想法,是他先抓的我們,然後又放了我們,最多兩不相欠啊!”
月璿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如果不是他放了我們,說不定今天擺在城門之上的五顆頭顱,便有我們的了!”
月珪生一愣,而後鬱悶的道:“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他不成?”
月靳沉默了一會,最後緩緩頷首道:“我們還真應該感謝他!”
月珪生不解:“這是什麼道理?”
月靳輕歎一聲,俊朗的麵孔顯露出了一絲成熟之色,緩緩說道:“我們月氏與龍覺辰本來便有仇怨,而且還是我們出的手。在這種情況下,他虜獲我們族中子弟做籌碼,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
“既然我們本來便有仇,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放了我們,你說我們難道不欠他一個人情嗎?若換做是你,你會輕易放走自己的敵人嗎?”
麵對月靳的質問,月珪生想了一會,最終隻能無奈的點頭道:“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可是,要我去感激一個仇人,這實在有些荒唐啊。”
月靳沉聲道:“你我月氏男子,講究的是恩怨分明,虧欠便是虧欠,沒有荒唐一說。”
月璿點頭讚同道:“就是,我看十四哥分明就是忘恩負義,不想償還人家的恩情。”
月珪生聽到這話頓時急了,馬上梗直脖子喊道:“瞎說,我月珪生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且盡管說,要我怎麼償還他的恩情?”
月靳摩挲著下巴,微微笑道:“璿妹是不想看到龍覺辰與我月氏死磕?”
月璿連連點頭:“是呀,覺辰哥的為人你們也都看到了,他真如月姬姐所說的那般是個重情重義的英雄,我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英雄死在大長老他們手中呢?”
月珪生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有什麼主意盡管說,別繞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