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明白,萊利自己都信了這種說法,他不想死,就不得不把問題嚴重化,擴大化,把這一切都說成是一個巨大的針對科爾尼的陰謀網,這樣,他才能把自己挑起軍隊紛爭的破事給掩蓋過去。
所以,他帶著一種憤慨又激進的感情在那裏咆哮著:
“他煽動士兵嘩變,他帶領著那些團長、營長們包圍了總訓誡營,要免除我的職務,還要剝奪我的指揮權,我說過,他無權這麼做,可他依然這麼做了。”
黃厲的話科爾尼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可萊利的話分量卻很夠,作為他的直係心腹,科爾尼相信萊利不會騙他,因為,這個小子的膽子很小,而且,靠著他姐姐爬上高位的膽小鬼,雖然平時有點囂張跋扈,但根本不會去主動招惹格蘭特這樣的加州宿將,因為小子很聰明,他應該明白,格蘭特的地位不是他一個沒有能力隻靠關係的小鬼能夠動搖的。
“別聽他胡說,閣下,格蘭特可是你的親密戰友!”
費茲傑拉德見總督有點猶豫的表現,一下子有點驚慌,他背對著總督在那裏大喊大叫著:
“別忘了你向斯科特將軍和多尼芬將軍的保證,即便是格蘭特奪過了指揮權又對情況有任何的改變嗎?你依舊是加利福尼亞的總督,他依舊隻是你手下的將軍罷了。”
“可如果再加上一個斯托克頓呢?”
“你。。。。。。你胡說八道!”
費茲傑拉德漲紅了臉,這個可惡的印第安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斯托克頓的名字就是科爾尼心中的瘡疤,誰也不敢去揭,這個印第安人到底知道多少東西?怎麼次次都命中要害啊?
果然,科爾尼的臉一下就黑了,他咬著牙齒蹦出了一句話:
“不可能的,就算格蘭特再愚蠢,也不會去和那條老鱷魚做交易。”
“閣下,你認為格蘭特準將有資格去和斯托克頓做交易嗎?”
“不,別聽他胡說,格蘭特是不會背叛你的!”
“格蘭特不會,那多尼芬中將呢,斯科特上將呢?”
“他們都是美利堅合眾國的軍人,他們不會。。。。。。”
“他們都是民主黨人,閣下!”
和費茲傑拉德一陣申辯的結果讓黃曆的思路越來越清晰,沒錯,作為民主黨推出來的戰鬥英雄斯科特上將,怎麼可能任由加州執政落入非民主黨人的手中,斯托克頓的確比科爾尼要更合適,那麼,科爾尼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搭上了斯科特的線,恐怕還真斯科特扔出來的一個帶毒的魚餌了。
費茲傑拉德啞然了,他無法否認這個事實,斯科特之所以會在加州問題上拉偏架,同為民主黨人的斯托克頓也許是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吧。
萊利見一直趾高氣昂不服輸的費茲傑拉德語塞了,連忙抓住機會繼續在科爾尼麵前下爛藥。
“沒錯,他們都是該死的民主黨人,奴隸製的推崇者,他們想在加州實行奴隸製,而我們,是不能允許那種該死的被上帝所厭棄的製度在咱們美麗的加利福尼亞紮根的。”
“不,這不是同一個問題,科爾尼,你該相信你的老朋友!”
“朋友,在利益麵前,隻要價格合適,都是可以用來出賣的。”
“都給我住嘴!”
科爾尼的瞳孔有點渙散,他的腦袋呈現出一種抽風的左搖右擺狀態,在斯科特麵前,他隻不過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看門犬,如果真如黃厲和萊利所說,那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對了,當初是誰給我牽的線?
該死的格蘭特!是他,親力親為、費勁心思地把斯科特將軍的信件送到了自己的麵前,同樣是他,鼓勵自己進軍墨西哥,為的就是沾上軍功,在斯科特將軍麵前表現一下,以期能夠和斯托克頓分庭對抗!
“科爾尼!”
是誰,是誰在如此狂妄地大喊大叫自己的名諱,他抬頭望去,隻見費茲傑拉德不顧李上尉的威脅轉身看著自己,眼神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陌生,絲毫不像以前那個在自己麵前奴顏媚骨的家夥啊!
對了,這個家夥,和格蘭特一樣,不斷蠱惑自己出兵,還出錢出力,甚至連自己的田莊都抵押給了銀行,以前,自己還以為他非常忠心,越級把他提拔成了少將以示優渥寵溺,現在看起來,他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刻意和造作了。
“你。。。。。。你到底為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