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雷利亞將軍決定在特拉維斯打一場翻身仗,利用多尼芬的輕視和信息上的不對等,殲滅斯科特的三名主力中將之一的部隊,換言之,他不想在繼續跟著聖安納混了,他決定和隱藏在山區裏的墨西哥革命者、印第安建國者(預期的印第安聯盟共和國),美利堅逃兵和加州來的科爾尼總督形成一個新的聯盟。
他們決定瓜分上下加利福尼亞地區,成立軍事上的互助同盟,如果科爾尼能夠成為加利福尼亞共和國的總統,而烏雷利亞能夠頂住聖安納的反撲,成立新墨西哥自由民主共和國的總統,那麼,他們就可以互相幫助,共同為了生存而戰鬥下去。
從教堂裏出來後,科爾尼快崩斷的神經總算輕鬆下來,他對黃厲的忠心感到萬分的感激,所以,為了標明他對黃厲的重視,立刻火線提升,一下就連升三級,讓李上尉成了李上校,和萊利上校共同負責收攏加州來的逃兵,成立新的加州民兵團,準備著隨時打回去。
“沒想到會在這樣的絕境裏遇到你,老師。”
約翰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黃厲看著他臉上的那道傷疤,小子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給你的狼呢?”
“很可惜,在對付那支大股騎兵護送的信使時全部犧牲了。”
“嗯,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兩人走在前往臨時軍營的路上,為了能夠合作起來共同消滅最大的敵人多尼芬將軍,烏雷利亞把半個特拉維斯要塞都劃歸給了科爾尼,用來安置不斷到來的逃兵。
“我會為了正義而戰,老師。”
“巴托菲爾德是這樣告訴你的?”
“不,老師,是通過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所看見所聽見的,去年,我追著巴托菲爾德來到了墨西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屠殺,絲毫不加掩飾的屠殺,美國軍隊麵對手無寸鐵的墨西哥農夫,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他們用炮彈、槍子兒、刺刀殺害他們,我問過他們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們回答我的是,不為什麼,隻是因為他們是墨西哥人,是印第安人,是天主教徒。”
“什麼時候回來。”
“我可能。。。。。。不會回去了,我在這裏找到了應該為之獻身的目標,喏,老師,看那邊,她叫弗洛爾,是一名墨西哥牧羊女。”
一個穿著花裙子白上衣的女孩子正在為逃兵們煮肉湯,她的周圍有很多墨西哥少女,她們幾乎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在幫助安頓士兵們,她們和士兵們有說有笑,這些來自愛爾蘭的大頭兵們總算見識到了來到美利堅後第一次值得讓他們留下來的人,善良的墨西哥少女,純潔地就像南方佬田裏的棉花一般,沒有英國少女那種苦大仇深的仇恨,也沒有美國少女的那種高高在上輕賤他們。
“弗洛爾,這是我的老師,胡恩.李上校。”
的確是個明媚地如同陽光一般的女孩子,弗洛爾落落大方地走過來,手裏端著一個盤子,裏麵擱著兩碗肉湯。
“李上校,來碗肉湯嗎?”
“好的,謝謝。”
黃厲接過一碗,聞了聞,沒錯,羊肉的味道,有點膻,但很真實。
“去忙吧,哦,對了。”
約翰從懷裏摸出一個叮鈴咣啷響動的錢袋遞過去,弗洛爾微笑著接過,接著去忙碌了,黃厲喝完肉湯,放下碗,頗有點老氣橫秋地問:
“約翰,你愛她嗎?”
“當然,我愛她如同愛自己的生命。”
“那就帶著她去三藩市吧,我在那裏買了一處莊園。。。。。。”
“不,老師,在美利堅,我永遠不會明白什麼是正義,隻有在這裏,我才能保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你看看眼前的這一切,那邊那位女士,名叫瑪塔,她的兩個兒子都被美國軍人殺死了,小的那個才剛剛六歲,可她依然沒有把自己交給魔鬼,她總是對我說,錯的不是軍人,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還有那位,就是那邊那位白人,他和我一樣,都是美國人,他叫康斯坦丁,來自北卡羅來納,他曾經是一名隨軍牧師,後來,他主動逃離了軍隊,來到這裏,充當起了醫生,他為什麼回來這個異端的國家幫助這些被你們稱為。。。。。。”
“我們?”
“。。。。。。原諒我的口誤,老師,是那些卑劣的政客們汙蔑為異端的人民,康斯坦丁說過一句話,無論我們信仰什麼,也無論我們是什麼人,除了上帝,隻有內心裏的善惡和正邪才能審判我們自己!”
黃厲點點頭,那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牧師,同時,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特拉維斯的特殊位置和被雙方當權者當做陷阱的目的,使得這裏集中了來自美墨兩國的各色各樣的奇葩人士,其中幾乎有一半都是懷著各種崇高目的來到這裏的理想主義者,黃厲突然有種非常荒謬的感覺,難道說,這是野心家策劃的一場消滅善良人類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