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籌備起來,陸夜亭要成親的話題也就是徹底的傳開了來。
葉慧欣便是作為待嫁的新娘子被徹底拘束了起來。
兩人見不著麵,倒是各自都是心裏頭著急得很。
於是陸夜亭便是逼著欽天監算出了一個最近的日子來——如此一來,一切都是緊鑼密鼓的,以至於葉家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抱怨來。
不過陸夜亭倒是半點也顧不上了。
一晃眼就到了大婚那日。
陸夜亭穿上喜服後,整個人都是精神抖擻喜氣洋洋的。
看著這樣的陸夜亭,謝青梓和霍鐵衣便是都是忍不住的有些感慨。
謝青梓輕笑一聲:“看著哥哥這樣歡喜,我心裏也總算是放心下來了。哥哥以後有人照顧著,你我也可以放心一些了。”
因了小時候的經曆,陸夜亭多少有些陰鷙。故而她和霍鐵衣一直是擔心陸夜亭的,擔心陸夜亭這樣的性子,恐難以接受他人進他心裏,也難以過得幸福。
如今看來,倒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遇到了這麼一個人。到底是沒讓陸夜亭孤獨終老,更是有人與他白頭偕老,且還是他自己喜歡之人。
再沒有什麼結果,比這樣的結果好了。
霍鐵衣笑了一笑:“正是,之前我還擔心呢。如今看來,要不了多久也就能再傳出喜訊來。”
說起這個事兒,謝青梓便是又笑了:“說起來,大哥和青桐什麼時候才傳出喜訊來?”
提起這個事情,霍鐵衣竟是難得的羞澀靦腆了一下,最後才咳嗽一聲:“倒是已經有了。隻是還未曾來得及告訴你們。”
謝青梓一愣,隨即便是笑起來:“這可真真兒的是好消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今日可真是好日子,竟是雙喜臨門了。”
霍鐵衣也是跟著笑:“這個事兒還先暫且瞞一瞞,等過了三個月再說。”
謝青梓聽了這話連連點頭:“理應如此。”
末了霍鐵衣又問一句:“你祖母如何了?”
提起老夫人,謝青梓就歎了一口氣:“老夫人的病症已經那樣了,大夫說隻怕……”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霍鐵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便是輕歎一聲:“那你便是好好照顧著老夫人,暫時也別離了京城了。”
謝青梓應了一聲,末了又苦笑道:“我在祖母跟前,祖母的情況倒是能好些。至於生老病死,這樣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我心裏也做好了準備。”
老夫人年歲在那兒擺著,所以這一日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沉星願意給陸夜亭做臉,帝後二人都是前來坐鎮,自然也是更讓陸葉兩家都是十分的臉上有光。
盧氏到了這個時候,也才算是徹底的對陸夜亭改觀了。
而陸夜亭這樣,也是瞬間就讓所有人都是明白過來,他陸夜亭還是那個陸夜亭,旁人還是得尊讓他三分。
如此一來,陸夜亭和葉慧欣的這一場婚禮,倒是十分的熱鬧和睦。
陸夜亭滿意,陸家上下滿意,謝青梓和霍鐵衣也是滿意。
陸夜亭和葉慧欣送入洞房後,陸夜亭便是迫不及待的挑了喜帕,笑道:“如今總算是名正言順了。”
葉慧欣雖是尷尬,卻是強壯鎮定:“嬤嬤說,還得喝合巹酒。”
陸夜亭勾唇一笑:“合巹酒裏添了些東西,你知道不知道?”本來這個事兒雖是不成文的規定,為的是怕新人不好意思,與他們助興一二,但是也沒有直接挑明了說的。陸夜亭這樣……隻讓葉慧欣瞬間也是徹底的裝不起來什麼淡然了,當即臉上就紅成了鴿子血。
不過,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合巹酒還是要喝的。
兩人各自端了合巹酒,陸夜亭將葉慧欣摟入懷中,然後在飲下合巹酒之前,輕聲道:“從前你追隨我從北地一路而來,今後,我隨你去天涯海角。隻要你願你想,我便與你同去。此生,都是不離不棄。”
這麼一句話,卻是讓葉慧欣險些落下眼淚來。
她笑了一笑,鄭重其事的和陸夜亭一碰杯:“我不想去天涯也不想去海角,我隻想和你在一處。你在何處,我便是在何處。此生,不離不棄。”
說完這話,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將手中合巹酒一飲而下。
酒入喉,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二人都是隻覺得微醺起來。唇齒相依之間,俱是連自己身在何處都是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