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麵就給這樣貴重的見麵禮,也就說明了大太太對盧惠茹的滿意程度了。
這個與其說是見麵禮,倒不如說是定下兒媳婦的信物。
謝青梓在旁邊看著,便是會心一笑。
盧惠茹嚇了一大跳,拘謹的推辭道:“這一看就是夫人的心愛之物,我如何敢要,還請夫人收回去罷——”
盧惠茹是真覺得太過貴重了。
謝青梓笑道:“給你也是說明母親她是真心喜歡你,你心安理得收下就是。”
盧夫人想了想,也是笑道:“既是謝家夫人給你,你便是收下吧。”
盧夫人一發話,盧惠茹也就沒再推辭,乖乖的收下了。
兩家如此,便算是在這件事情上勉強達成了共識。
接下來自然也就是正式議親了。
花宴之後,謝青梓就納悶問大太太:“母親為什麼竟是這樣輕易就鬆了口?瞧著更是十分喜歡陸小姐的樣子。”
謝青梓如此一問,大太太就笑道:“昨兒三郎與說了許多,我出門時便是想著,隻要對方不是太差,便是應了他罷。”
謝栩具體說了什麼,大太太沒說,謝青梓也就沒再多問。隻是點點頭含笑道:“我就知道母親是刀子嘴豆腐心,更是通情達理的。”
大太太瞪了一眼謝青梓:“你們姐弟兩個慣會這樣。可該騙我的時候,也不見有半點的心虛。”
頓了頓,見謝青梓也是真有些心虛尷尬,大太太自己給了謝青梓一個台階下:“說起來,怎麼也不見你帶著錦娘他們回來玩兒?”
“被他們祖父帶著玩呢,成日裏也不知幹什麼去了。”謝青梓無奈歎了一口氣:“如今我都是難得見他們一麵了。不過前頭幾年沒在府裏,如今他們祖父想多相處也是情有可原。”
大太太應一聲:“那倒是。不過有空也帶回來多讓你祖母看看——”
“是。”謝青梓應了一聲,末了又問:“怎麼二弟現在也仍是不回來麼?”
“可不是麼?”提起那個庶出的兒子,大太太便是露出不屑的樣子來:“當時怕我們沾光了他的,如今他就是想回來,我也不能叫他進了門。”
謝青梓歎了一口氣:“謝家還會再振興起來的。咱們大房和三房都是前途無量的。”
二房如今……倒是搬去了浙江了,隻怕除非是老夫人去了,不然輕易也是不會回來。
謝家從榮到衰,再到這兩年緩過氣來,謝青梓都是看在眼裏,隻覺得是叫人感慨無比。
“我知道。我且等著看呢。”大太太笑笑,末了又提起盧惠茹來:“那姑娘瞧著也是不錯,應當是個賢惠脾氣好的。身子瞧著也是健康,隻盼著早些過門來,生個一兒半女的,到時候府裏也就熱鬧了。”
謝青梓陪著大太太回去,就看見了謝栩的小廝在門口候著呢。見了謝青梓,便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夫人和姑奶奶今日可還順當?”
謝青梓一聽就知道這是謝栩讓他來探聽的,當下也不賣關子,笑著說了:“倒是很好。”
謝栩指不定心裏頭如何忐忑呢。如今讓他早些安心下來,讓他心裏高興高興也好。
謝栩經曆太多,難得還有如此少年心性的時候,不那般的老成,倒是叫人心疼。
既是雙方都是滿意,於是大太太便是沒過兩日就請了個保媒的人上門去跟盧家提起這個事情。
盧家倒是一口就表達了願意的意思,不過旋即又提出了一個要求來:“我盧家的女婿,一貫是不許納妾有通房的,若是謝家願意,便是可以交換庚帖,定下婚約。我們可是先將話說在這裏,隻要不是我盧家的姑娘生不出孩子來,但凡謝家納妾委屈了我們家裏的姑娘,我們立刻就要去接人和離的。”
這個要求也是有些直接和……強勢。
這還沒定下婚事呢,就已是扯上了和離了。
保媒的人也沒見過這個陣仗,倒是好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能訥訥一句:“我先去問準了謝家的意思,若是謝家應下,我便是帶著庚帖過來——夫人看如何?”
盧夫人點頭:“可。”
於是保媒的人便是連忙回了謝家這頭來,待到她將盧家的意思一說,大太太也就愣住了。
雖說大太太昔日也是痛恨大老爺納妾諸多的事情,也深知納妾多叫人膈應難受。可是如今換了謝栩,她卻是又有些猶豫起來。
若是如此,似乎未免也太委屈了謝栩……而且女方提這樣的要求,又是不是因為他們謝家如今這樣,所以瞧著好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