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回去幹什麼?”

“替別人活著。”他簡潔地回答。

我有些疑惑:“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救回那個人?”

“住口!”他忽然情緒失控!

我不禁有些畏縮,麵對這個強橫又暴躁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瞟了我一眼:“還有,不要有那麼大的好奇心!”

我口是心非地點點頭,試探著問:“這份‘工作’有沒有什麼福利?”

“有。”他很認真,“你如果被人毒死砍傷,我在你的曆史壽命沒有終結之前一定不會讓你死。”

“什麼?”我鬱悶,“這叫什麼福利!做人就是用來被人毒死砍死的!天啊,有誰一輩子會被人砍被人毒?”

他忽略我的申訴,直直地對著我的眼睛:“我的要求,聽清楚!你要保證一個曆史人物在不能死的時候不能死,該死的時候必須死!你絕對不能妄圖改變曆史。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死亡!”

我還想說什麼,卻又睡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覺得世界變大了好多。他明明說我會回到戰國時代,我為什麼覺得自己在大人國裏?

屋子雖然燃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但跟二十一世紀的日光燈相比,它暗很多。屋子簡陋而狹小,除了我躺著的小床塌,隻有一個矮矮的木桌和幾個坐墊,床腳那裏還有一個小箱子。

我變成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了。原來世界沒有變,隻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

“阿房。”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

她當然不說普通話。很神奇的是,我能聽得懂她的話。

她是讓我驚豔的女子。她畫著淡淡的妝,整個人在燈光下顯得極為嫵媚,臉上就像敷了天上的白雲碾成的粉,頭上又插了仙女采的花,她是從天上來的嗎?隻是為什麼她眉頭有憂傷徘徊?

“你是?”我呆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阿房,你怎麼樣了?”她驚詫地望著我。

“我……”我拚盡全力也沒能想起她是什麼人,心裏又藏著秘密,自然有些心虛和害怕。

我和她就這樣尷尬地對著好一陣。她不明白,我不知道如何開口。

“趙小姐。”一個40多歲的女人走進來,恭敬得有些諂媚地對著那個女子說,“趙小姐,你怎麼來這種地方了?這種地方哪裏配得上你?我來叫阿房出去就行,不敢勞煩你呢。”

趙小姐?她姓趙?

“董娘,阿房她,她怎麼了?”趙小姐望著董娘,一臉質詢。

趙小姐比那個董娘高了足足一個頭,氣場和氣質都比那個董娘勝得多,顯然她才是主人。

董娘狠狠地刮了我一眼,又滿臉笑容對趙小姐說:“趙小姐,阿房可能是害羞呢。”

“她看見我,怎麼不行禮,還一副呆呆的樣子?害羞?我們都相對了一年多了,她有多少根頭發我都知道,她害羞些什麼?”趙小姐不依不饒。

她不是好惹的女子。

董娘又暗地裏用眼刀刮了我一下。

“阿房不過是個孩子,哪裏懂事?小姐何必與她計較?”董娘為我開脫,“小姐你先到外麵清淨的地方,我等一陣就把阿房帶過去。現在你又不是沒看到,阿房不是好好的還在嗎?”

趙小姐緊緊看了我一眼,帶著一絲疑惑,沒說什麼就走了。

她一走,董娘立刻發飆,壓著聲音訓斥我一頓,發現我居然什麼都不記得,連忙跟我講了一大通話,想勾起我的記憶。

原來這裏是歌舞廳之類的娛樂場所,當然有時這裏的某些女人也充當妓女。董娘二年前買下我,我一年多前還曾跟著趙小姐學跳舞和唱歌,還有各種樂器。現在趙小姐願意花重金買下我。

怪不得董娘不想我出事,原來我是她的搖錢樹。

我自然什麼都“不記得”,董娘讓我在趙小姐麵前假裝什麼都記得。她很害怕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