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人民書店。
因為不是休息日,書店裏人非常少。
一排排的書架,映照初秋的陽光,空氣澄澈的連一粒粒微塵都能看到。
葉楓依靠著書架坐著,無聊的帶著小黑,抬著手迎著陽光做手印遊戲。
一旁林婉晴同樣靠著書架坐著,不過她手裏捧著一本經濟學著作看的津津有味。
小黑撿起一枚不知道誰帶進書店的銀杏樹葉,屁顛屁顛的跑到林婉晴身邊,瞪著溜圓的火紅眼睛,獻寶一樣送到林婉晴書頁上。
這才驚醒沉迷在書中的林婉晴,獎賞了小黑一個溫暖的抱抱之後,小黑又屁顛屁顛出去尋寶了。
“陪我逛街,你覺得無聊了吧?”林婉晴看到葉楓無聊的都打哈欠了,便將手裏銀杏葉當做書簽夾在書裏,合上書本抱在懷裏。
“沒有啊!我也挺喜歡看書的!”葉楓笑的很燦爛,隨手從書架抽了一本書,自顧自看起來。
林婉晴抿嘴一笑,又翻開書仔細看了起來。
一直到手裏這一段饒人的論述看完,林婉晴才合上書本,略顯疲憊的揉揉眉心。
雖說昨夜好好睡了一覺,但是這些天的疲勞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她抬頭看看對麵的葉楓,卻發現這家夥居然真的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看的津津有味,而且這本書上麵都是外文,他居然能看得懂外文著作。
好奇之下,林婉晴靠過去問道:“這是什麼語言,你能看懂?”
“意大利文……故事挺精彩的!”葉楓頭也不抬看著小說,臉上滿是會心的笑意。
有這麼精彩嗎?連我都不理了?
林婉晴被勾起了強烈的興趣,轉而靠坐在葉楓身邊,頭側在他肩頭:“我想聽故事,你翻譯給我聽!”
葉楓轉過身看著林婉晴,臉上笑的表情有點古怪:“你確定要聽這個故事嗎?”
“要聽,我正好休息一下!”林婉晴閉上眼睛,放鬆自己。
“好!那你可聽好了!”葉楓嘴角帶笑,然後看著原著讀起來——
“17歲的帕納妮露,像一朵稚嫩卻早熟的花,柔滑的肌膚透著花朵的粉紅色,麗娜的手落在上麵帶著彈性,這彈性促使她一路撫摸上去,直到她的身體,也泛著花朵的粉紅色……”
“喂喂喂,你讀什麼的……”林婉晴越聽越感覺不對,立刻拉住了葉楓,四下望了一眼,好在沒有人看到。
這裏是圖書館,雖然人很少,但還是有一些人的,葉楓這麼不害臊的讀青色片段,她可沒臉聽下去。
“是你要我讀給你聽的,我就讀給你聽咯!”葉楓無辜聳聳肩道。
“不可能!這裏是圖書館,怎麼會有這樣色|情的書呢?”林婉晴臉蛋羞紅。
“這就是色|情了?那些大畫家,畫的裸體才是色|情呢!”葉楓反駁道。
“胡說,人家那是藝術!”林婉晴捂著臉。
“原來你也是一樣偏見看人!”葉楓笑著道:“其實色|情還是藝術,就看他放的位置在什麼地方。”
“裸|體畫,放到展覽館,那就是藝術,放到地攤那就是色|情……”葉楓又舉了舉手裏的書,“這書如果放在地攤,那就是色|情,如果放在圖書館,那就是藝術!其實東西是一樣的,大家都喜歡看,隻是一些假正經的人,自己偷偷看的就稱為藝術,老百姓閑暇消遣的,就成為色|情,就這麼簡單!”
“你……”林婉晴被葉楓的歪理,噎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孩子氣的用腦袋頂了他一下:“你胡說八道,就是為自己看色|書作辯護!”
葉楓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夫妻身後的書架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這位先生可沒有撒謊,那個17歲的帕納妮露的故事,出自《睡前梳頭一百下》,的確是意大利暢銷的小說。”
一個須發花白,但是衣著考究的老者探出頭來笑著向葉楓伸出手來,“我做了幾十年的翻譯工作,小兄弟你剛才那番色|情與藝術的言論,真的振聾發聵。”
“哈哈,我也就是瞎說,不敢貽笑大方之家。”葉楓笑著跟睿智的老者握了下手。
這種老人,都活成精了,隨口說出來的言語,就像是精心思量過的,讓你聽完之後再想一下,又有餘味。
林婉晴與葉楓,一起陪著老頭在圖書館一家的小桌子坐下,暢談古今青|澀文學。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從《金瓶梅》、《繡塌野史》聊到國外各國風流之名長流的小說,聊到各文學大師對情|色的獨特偏好。
兩人聊得內容時而清新時而猥瑣,林婉晴聽得耳朵根都紅了。
想要走,但是看看兩人的神情,卻又那麼的高雅,好像在談什麼風雅樂事,讓她又不好意思反應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