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燥得連一點水汽也沒有,隻有白晝與黑夜的溫差,想要通過利用冷卻原理獲取水汽的辦法也失敗了。腹內如火燒烤,腸鳴似鼓響。
在《天方夜譚》產生地,故事發生的場景裏,苦中作樂的魯誌鬆與林哲、慕容雨相互打趣,完全明白了,那些神魔、飛毯、神燈等不可思議的幻想,卻精準有如預言宣告了現代化工具到來一樣,是人們在類似情況下的想象。
如今是多麼地渴望有能一部和外界聯係的電話,或者互聯網能上,甚至是直升機救援的到來,一張可以變出可口美食和飲料的魔術地毯。現實與幻想就是一種需求的聯係,緊密地聯係在一起。
沙漠帶來的疲乏使得人產生了幻覺,開始身體機能不再能夠保持住精力旺盛地集中注意力,渙散的眼光,讓被困者們變得有氣無力,哪怕現在發現古代的遺跡也許,隻要能夠證明這裏有過人類。或許前人留下的一點點線索,告訴他們這裏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這片沙漠到底有沒有盡頭。
我們在大地圖上看的沙漠是一個點,不足幾厘米,在現代交通工具麵前,沙漠已經是被征服的,日行千裏,百裏,足夠令人類不再把沙漠考慮成一可怕的惡魔。可在人類再次淪為用雙腳去丈量沙漠時,不得不麵臨一個問題,在全是黃沙的天地裏,我們能不能夠找到一條路徑,憑借著稀少的綠洲縱橫當中呢?
方圓數十公裏的沙漠把三人牢牢地困住了,一個腳印踩錯,那就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生存還是死亡,取決於腳下的行走。
多麼痛苦的領悟啊!魯誌鬆登上了一個沙丘,等待在後頭蹣跚的林哲、慕容雨,他眺望著遠處,找尋生機。滿眼都是沙子,沙子,沙子!除了沙子就別無它物。他不想喊救命,不是不能喊,隻是一張口,嘴裏已快蕩然無存的水分會被沙漠迅速掠奪走,還有就是彌漫在空氣中的沙塵會趁機鑽入喉管。
“不行了,今天要是找不到水源補充,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魯誌鬆盤算著,水罐裏的清水被一滴滴分配,快見底了。
林哲拖著慕容雨的手也爬上了沙丘,看著眼前一切,他頹廢地道:“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一天了,連泡尿也湊不出來。”,“尿,尿別浪費了,用水罐盛著。”慕容雨已經幻視幻聽不輕了,有點燒,可能中了點暑。魯誌鬆給他推拿幾次,勉強撐著。
林哲與魯誌鬆非常害怕慕容雨倒下,他隻要倒下,隻要還有一口氣,兩個人就必須抬著他,哪怕是沒希望走出沙漠也不能將他拋下。
“阿雨,你歇一歇,我看看方向。別亂動,節省點氣力。”魯誌鬆寬慰著慕容雨,將他托付給林哲照料。魯誌鬆為了友人的安全,強迫著自已別崩潰,一定要打起精神,在如斯絕境為他倆覓條生路來。
暈漲的頭腦快無法將記憶和知識應用組合起來,全是滿腦的沙子,一種快要溺斃的感覺出現在魯誌鬆心頭,他不敢想象,仨個人還能支持多久?總之,走,一定要走,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許,希望就在不遠處的沙丘下。
進退失據導致他們這場災難的主因,一會兒地中海,一會兒尼羅河,但他們永遠猜不到,自已卻在走向中非,走向蘇丹的邊界。
實在是無法想到,隻是在開羅的郊外,出於貪玩,離開喧鬧的人群,憑著主觀意誌,認為帝王穀就在不遠。結果,竟然迷失在撒哈拉,成了最烏龍的迷路事件。又有誰能想到呢,已經習慣交通工具便利的人們是沒有再有古代旅人的那番考慮的。
夜晚降臨,溫差變化極大,沒有太陽的熱辣的照射,沙漠似乎要把一整天承受的熱氣釋放掉,四麵八方由於熱氣團產生了沙塵暴。呼嘯的沙塵暴狂掃著撒哈拉,有超大的,巨大的,大型的沙塵暴在不同地點同時發生著,它們有如一支支軍團相互碰撞廝殺著,時而聚散,分崩離析和席卷一切。
魯誌鬆他們在大自然的淫威之下,隻能將自已藏好,免得被這一群群黑夜下的“魔軍”發現了。身邊逍遙的小型氣旋仿佛在嘲笑著人類的脆弱,它掀起沙粒,調皮地投擲在他們身上,頭上,逗著樂。
苦艱的人無法和它們理論,隻好蜷縮在一起,互相保護一個可供呼吸幹淨空氣的小空間。他們在一個沙丘座下挖了一個洞,時刻警惕著殺得興起的“魔軍”把他們用來隱蔽的沙丘也鏟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