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黃三泰找到了陳瘸子,要他把賬目結了,黃三泰順便問道:“瘸子,你怎麼口風這麼不嚴啊,以後誰還敢和你打交道。”
陳瘸子見黃三泰怪罪於他,急忙撇清道:“泰哥,這事不怨我,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搞的鬼,好好的,多嘴多舌,我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挺你的,和你是一國。”
“什麼一國的,事情就是從你這裏給人捅出去的,還張貼告示在門口,我的臉給丟盡咯。”黃三泰差點就拍爛陳瘸子的櫃台,嚇得陳瘸子供出了有可能是花豹和張山峰鬧的。
黃三泰咬牙切齒地道:“好啊,果然是他倆,我說了,怎麼最近兩天,他倆走得那麼近,還在我背後說三道四的,笑話我來著。很好,瘸子,你照規矩辦,沒你的事。”
“謝謝,泰哥,這是您要的酒。”陳瘸子連忙提了兩瓶啤酒給黃三泰。
黃三泰也不客氣,他取了啤酒,隨口道:“記賬。”
今天單位的“石敢當”是黃三泰,他在門口擺了一張大藤椅,加上一小方桌,整個人就坐在藤椅,雙腳放在桌子上,提著啤酒喝著。
見他這幅摸樣,過往的人無不側目,但每個人都知道黃三泰的身份,誰也不敢招惹他。
黃三泰這樣做是在示威,顯擺自已的權勢,就是要告訴即將來上班的花豹和張山峰知道,單位的規則等等對他而言都是可以無視的,哪怕被整了,他還是黃三泰。
花豹來了,比他來早的張山峰已被黃三泰叫到身邊,兩人正在進行親密的談話,黃三泰故意不去理會花豹,他招呼張山峰搬個椅子坐到他身邊,聆聽他的醉酒訓話。
張山峰無比的尷尬,一會兒看了看黃三泰,一會兒望了望花豹背影,他知道黃三泰對花豹肯定是有所行動的,將來發生的事,張山峰是脫不了關係的,黃三泰極有可能坑自已一把,所有的猜測結果轉化為張山峰的“變節”出賣上麵,離間花豹和自已的聯盟。
盡管張山峰與花豹是有互信基礎的,可現在自已和黃三泰的親切會談,抽著煙,一個人喝酒,一個人持著大茶杯喝茶,能說沒有半點聯想嗎?張山峰巴不得黃三泰踢自已一腳,然後叫自已滾蛋。
在大門口和張山峰說了長時間,東拉西扯的話後,黃三泰終於放過了滿頭大汗的張山峰,他站起身衝進了保安科,花豹燒著水,斜倚在沙發,黃三泰一進來就道:“阿豹!我倆也算是相處不錯啦,你怎麼在背後搞我?”
“我搞你,你聽誰說的?”花豹知道有這麼一出,他硬是忍住脾氣,故作不知回應道。
黃三泰嗬嗬地陰笑一陣道:“誰說的不重要,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得敢當,我要是哪裏做得不對,你看不過眼,直接告訴我。我這人,做事情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隻要你說的有道理。可你呢,過分,貼得所有大門口,還有場內到處都是,你說不是你做的,敢說嗎?”
這樣的事,確實有欠光明,可不這樣做,是整不到受到領導青睞,重視的黃三泰。如此齷蹉下流的事,花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他道:“我當然敢說,不是我做的。你找錯人啦,別聽人亂講,我搞你幹嘛,我們又無冤無仇的,有必要搞你嗎?”
黃三泰的滿腔怒火頓時消停,他轉念想起自已何嚐不是暗中給花豹下絆子,使壞。現在人家還以顏色,絕對是不可能說是他做的。
“哈哈哈!誤會了,阿豹,對不起,我喝了點酒,心情不太好,見諒,見諒。”黃三泰想通了,他必須穩住花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花豹擺了自已一道,既然倆人正式結了仇,便用不著公開撕破臉,免得以後出啥岔子。
花豹同樣是這麼想,倆人就在辦公室一笑泯恩仇,各自戒備著,找機會日後修理對方。張山峰害怕倆人打起來,在保安科外探頭探腦的,卻不料見到倆人嘻嘻哈哈成一堆,品茶論道。
“峰哥,進來,我這裏有包好茶,一塊喝。”黃三泰喊住掉頭要走的張山峰,張山峰為難地看了看花豹,花豹不耐煩地道:“泰哥都叫你進來喝茶了,難道要我再三請你啊。”
張山峰搓著手,不安地走進保安科,他不知倆人什麼時候平息了不滿,變得友好起來,可以用相敬如賓來形容也不為過。
既來之則安之,張山峰是個老茶民,他侃侃而談茶經,花豹不時插話點評,黃三泰獻寶般地將他珍藏的茶葉一包包捧出來,提供足夠的材料,場麵真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