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在一起,快樂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轉眼就到了要離島的日子。
安九兒將一個小瓶子給繁星,囑咐她說:“繁星,聽好了,這是娘親花了些時間在島上找的藥草,做的絕息,與其說是絕息,不如說很像絕息,隻要你遇到危險,真的不能脫身,吃下去,就如絕息這個名字一樣,了無生息,就像死了一樣!當然,過後就醒過來的。”
“是,娘親,我記住了!”繁星仔細將瓶子收好,想打散一下這樣悲傷的氣氛,就仰著頭,笑得燦爛,問:“娘親,不如我們給它起一個新的名字?”
“不如星兒想想,你給它起個新名字吧!”
繁星想了想,說:“就叫‘得償所願’吧?怎麼樣!”
田毅詫異問道:“怎麼會想叫這樣的名字?”
“因為吃了這個藥後,就能死而後生,開始心裏所期盼的,新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叫做‘得償所願’,對不對啊?”繁星的話讓兩人又一次驚訝了,原以為會起個充滿死亡,未知,恐怖的名字,卻不想繁星想得這樣美好。
安九兒先同意說:“好,這個以後就叫‘得償所願’了!”
為了不使三人失蹤的時間,與大隊人馬回聖京的時間有太大差別,田毅三人又開始了一輪馬不停蹄的趕路,之前告訴河映雪的計劃,應該不會有差錯,雖說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但是曾源那五人,看得出來,對繁星的態度,那是說一不二的忠心,所以河映雪所做的事情,應該能得到支持吧。
經過沐州時,聽到了一些傳聞,也印證了田毅的推測,河映雪等人成功脫險後,方錦方繡向當地的府衙亮出身份,派來人手,進行了七天的搜山,卻沒有任何發現,於是離開了沐州,回聖京。
當需要用到時間的,時間總是又短又快,好像怎麼都不夠用似的,繁星總覺得馬兒不夠快,卻又對馬背上的顛簸有些吃不消,她希望快些回去,因為時間快兩個月了,剩下的一個時間,田毅和安九兒是非常痛苦的,不可能再在馬背上度過了……
雖然經臨各州各縣,村莊無數,加強了城門,路口的盤查,卻因為有繁星這個小孩子在,都出奇順利地通過了。
馬上就要到聖京了。路過聖安寺的永月山,在山腳休息的時候,繁星看著山頂聖安寺的長簷,那串佛鈴依舊是那串,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了。
本來是無神論的繁星,經過這番事情,不由地合十雙手,看向山頂的佛鈴,虔誠默念道:“寶鈴如是,聲駐軍馬,慈悲如此,靜看天涯,我意如一,容我安家?”沒有人回答繁星,隻是風又再次掠過那串佛鈴。
佛鈴啊,我隻是有一點點小小的貪心,想和娘親一起摘下初春抽綠的柳條,把盛夏開得燦爛的鮮花送於爹爹,一家人一起,在暖暖的屋裏,賞深秋的緋紅楓葉慢慢飄落,寒冬的時候屋外雪花飄飄,我隻有這個願望,佛鈴,能實現嗎?
田毅看著近在咫尺的太傅府,說了句:“終於平安地回來了!”和安九兒對視一眼,兩人的臉色盡是疲憊,眼神出奇的滿是安慰,滿足,放鬆,仿佛最後一次看對方一眼,眼神一直癡纏在一起,不願離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