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為父母守喪,所以本來宮裏說要繁星去參加宴會,都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拒絕了,畢竟父母剛剛過世,大家都不忍心讓一個孩子打扮起來,強顏歡笑去參加歡樂的宴會,所以繁星在太傅府過著一個不大歡喜的年。
過年時,家家戶戶都開開心心,太傅府卻因為新喪未久,底下的人隻能暗地裏慶祝,主子們都知道,沒有太出格,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曾源和平骨離過來給繁星請安,順便表了心意,以後他們五人就跟著繁星了。
繁星讓小枝準備了禮物,讓曾源和平骨離帶去給莫江。這些日子都是莫江在暗地裏,幫繁星實施之前製定好的計劃,也差不多完成了,隻是現在少了田毅和安九兒兩人。“你們還是萬事小心。”繁星叮囑過曾源和甲骨離,又回房間去了。
過了兩日,平骨離帶了回禮過來,說:“大小姐,莫先生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看大小姐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你跟莫叔叔說,我知道了,要等時機成熟,才可以。”繁星想了想,回答道,接著又囑咐:“你們跟著莫叔叔,要多學一些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上。”
平骨離恭恭敬敬地回答:“廚房的西月大廚開春要準備談親事,小人前些日子在跟西月大廚做菜,他說小人有點天賦,若是親事談成,會有些日子忙,到時讓小人和副廚一起看管後廚。”
平骨離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恭敬,這個看起來隻有十二歲的小孩子,身上滿滿的滄桑感,仿佛經曆很多事情。許是那晚她留下他們的性命,許是她讓她的兄長將他們帶回聖京,許是她給他們已經忘記的解藥,許是她身上的獨特的魅力,都不得而知,隻是感覺,這個孩子,不管怎樣,以後就是他的主子。
“嗯,能讓西月叔叔說有天賦,那你確實有天賦,不錯。其他人呢?”繁星去見莫江的時候,見過兩次西月向,廚藝真是好的沒話說,而且天姓散漫,不願進宮,想做個逍遙自在的人。
“阿源跟著掌櫃的,幫襯著‘聞香來’的大小事情,青梅在跟賬房先生管賬,燕傑和燕華在做些跑堂的功夫。”平骨離回答道。
“都很好,我也該好好學習新的東西了!”繁星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就開始喝茶。平骨離隻是靜靜站在堂下,等候繁星的吩咐。
過年到開春,宮裏的宴會一個接一個,田無甘和河映雪的應酬也多了起來,玉梅也跟著去了幾次後宮。每次不是氣呼呼的,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回來,多了,繁星就起疑了。
皚皚的白雪被太陽鍍上金邊,屋簷的冰柱漸漸化成春水,冰雪消融,結冰的河麵也裂開了,流淌的河水上有了行船,起床的時候能聽到幾聲悅耳的鳥叫,黑黃黑黃的土地突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脆嫩的青綠色。
宮裏又來人了。
“奶奶,這次是誰辦的宴會啊?”繁星擱下手裏的筆,問道。
玉梅蹙著眉,有些不快:“是木賢妃,說是半個月後,是她的生辰,務必出席。”
“半個月後?那不是到了寒食的日子?”繁星看看了黃曆,寒食也就是和清明差不多,不能生火,不吃熱食,祭拜先人,緬懷過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