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寧袖兒和司焉離開京城,回到了暮州城之後,他們才聽到了京城當中傳來的消息。
晉王楚洛齡贏了,雖然損耗不小,卻也是贏了,而他之所以能夠成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春深院給晉王送去了情報,那份情報是緋玉給準備好的,之前她騙秀書說情報已經毀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她一早就準備好要給晉王,但卻不肯說出來而已。
而對於緋玉這樣做的原因,眾人都說不清楚,她幫了楚肅一輩子,卻不知為何將最後的一招留給了楚洛齡。
隻有寧袖兒和廉貞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天回去找緋玉的時候,她臨死之際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楚修……我錯了一步,卻悔了一輩子,你可知道……”
寧袖兒猜想,或許從害死楚修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在後悔了,可是她一介女子沒有辦法替楚修報仇,便隻能夠一直替楚肅做事,但事實上,她一直在等著一個機會,就像晉王也在等一個機會一樣。
而那日司焉將寧穆和與李訴都帶到了晉王的麵前,那就是那個機會。
緋玉的一切,竟都是為了楚修做的。
寧袖兒想明白了這些,卻是想不明白緋玉究竟是帶著怎樣的心思過了這麼多年。她遲疑了許久,終於還是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司焉,也將緋玉死去時候的話也都告訴了他,而司焉聽到寧袖兒的話之後,也是沉默了良久,最後他道:“都過去了。”緋玉的事情,也都過去了。
寧袖兒看他的模樣,想要開口安慰他,卻又不知自己該怎麼安慰,或許司焉本就不需要安慰,她隻能改口道:“我們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看到蘇老爺子?”
之前蘇名是天天都會來書畫店的,如今他們回來三天了,也不見蘇名前來,也不知是否是出了什麼事情。
聽寧袖兒這麼問,司焉也道:“沒什麼,不過是家裏添了個人而已。”
聽司焉這麼說,寧袖兒立即驚訝到:“孫子?”
“是曾孫,前幾天還托人送了信給我說這事,將他曾孫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習慣一天睡幾次覺都告訴我了。”
“……”寧袖兒覺得再過一段時間或許她就能看到蘇名把寶貝曾孫抱過來炫耀了。
她倒是不著急見蘇名,隻是朝司焉又道:“對了,你知不知道秀書跟嬴畫去哪了?”
“他們出去置辦東西了,估計晚上才能回來。”司焉道。
寧袖兒聽到這裏不禁也擔心了起來:“他們是不是把廉貞也帶過去了?”
“對。”司焉點頭。
兩個人對視一眼,過了一會兒寧袖兒才又問到:“他們是去置辦什麼東西?”
司焉道:“自然是成親需要的東西!”
聽到司焉這話,寧袖兒輕輕怔了怔。司焉很早就同她說過成親的事情了,也是一直到了眾人重新回到暮州,她才知道原來司焉一早就打算等京城的事情一結束就成親,而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則一直在悄悄準備著。寧袖兒不知道司焉所準備的婚禮究竟是什麼樣子,但她知道不管是什麼樣子,她都會非常開心,永生難忘。
隻是,說起來秀書等人,寧袖兒又有些不放心了。
那日離開京城之際,秀書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司焉就是楚修這個事情,而等他和嬴畫消化完這個真相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回到暮州好多天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秀書才算是真正明白過來,這麼多年來一直住在司焉身體裏麵的,事實上一直都是先皇楚修的靈魂,而真正的司焉,早就不存在了。
想明白了之後,秀書茫然啦好幾天,整個人幾乎都是飄忽的,倒是嬴畫在知道了真相之後,臉色大變,連帶著看司焉的神色也不一樣了。嬴畫本就一直將楚修當作是最崇敬的人,所以在得知了真相之後,她幾乎天堂都跟在司焉和寧袖兒的身後,甩也甩不掉,對司焉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上心,就差沒有把司焉給供起來了。
也一直到秀書吃了醋,嬴畫才終於停止這種行為,還給了寧袖兒和司焉自由的獨處時間。
而在這之後,他們就開始替司焉操辦起婚事來了,用嬴畫的話說,楚修的婚禮,怎麼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完成了,必須要跟人與眾不同才行。
於是寧袖兒就更擔心了,也不知道他們會將婚禮給折騰成什麼樣子。
對此司焉倒是毫不在意,在他看來這些不過都是個儀式而已,於他都沒有任何分別。
又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嬴畫和秀書也變得神神秘秘起來,而寧袖兒找了一圈之後,發現廉貞不見了。
“廉貞去哪裏了?”寧袖兒找到了嬴畫問。
嬴畫遲疑一下才道:“廉貞有要事要辦,先離開了,過幾天就回來。”
“什麼事情?”寧袖兒有些擔心,分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才是,廉貞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必須處理?
這個問題嬴畫沒有回答寧袖兒,寧袖兒又去找了司焉說這事,司焉聽後隻道:“由著他們,看他們要怎麼折騰。”
於是又過了幾天,廉貞還是沒有回來,不過那在家待了多天抱曾孫的蘇名蘇老爺子卻是來了,他非但來了,還將自家曾孫給抱了過來。
那孩子的確是生得十分漂亮,不過月餘,小得可愛,還會對著人咿咿呀呀的笑,寧袖兒被萌得心都化了,問蘇名討了孩子就抱著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