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治渣車(2 / 3)

“追他這狗日的!洪哥,這種摩托最討嫌,一般無證。”

王澤,氣憤地吼到。

王澤,五十出頭,長得精精廋廋。夫人趙君也在花園大隊做協警。

“算了,我也知道這種少年,喜歡騎這種車,還喜歡飆車。”

“特別是夜晚,群眾投訴特別多。”

“不容易追上,就是追上,若把他碰倒,那是多年青的生命。”

“說不定我們這輛依維柯明天在報紙上就是頭條。”

洪劍做著王澤的工作,雖有時粗魯,心卻想得很細,他明白做公安工作有時必須把麵對的許多事情想得很細。

“便宜那小子了,的確安全要第一。”

王澤的回話,顯出了五十歲的人的穩重。

東南路口,洪劍將警車死死緊逼在一輛“川CJxxxx”的三輪前麵,沒辦法,若不逼緊,稍有縫隙,駕駛員就會摘拚命去擠,一旦出了縫隙就會象那輛越野二輪一樣逃竄。哪怕把警車碰壞也無所謂,洪劍在平時的此類管理中,不知被碰壞了好多次警車,真的不敢去追,麵對這些發瘋的人群,洪劍不敢去麵對可能出現的後果。

渝南區恐怕百分之九十以上三輪都是象這種是外地號牌的三輪車,渝州市交警總隊早就不允許三輪車在本地上戶了,這些三輪車主怎麼去上的戶,在什麼地方買的車,洪劍不得而知。

劉日華帶著王澤迅速下車讓三輪駕駛員出示了證照,然後交到了駕駛室裏的洪劍。更多時是洪劍從駕駛室跳下去收繳證照,因為“依維柯的中門有時真的不好打開,如果民警不及時下車攔住開三輪的駕駛員,有些無牌無證者,會棄車而去,隻留下那根本不值多少錢的破車,交警還要花時間給他拖走。

“警官,求求你嘛,我老婆下崗,做清潔工,兒子高三。我沒有具體工作,出去打工手背受過傷,年級也不小了,工作不好找啊,跑三輪無非也想養家糊口啊。”

“你如罰我兩百,我三天都找不回來。”

洪劍仔細地看了駕駛證的信息,再打量著它的主人,駕駛員正好和自己同年級,一張經曆過滄桑的臉,看不到半點白色的印跡,眼角布滿了皺紋,頭發黑白各一半,看上去比自己似乎大了整整十年。

“你兒子在讀高三?成績如何?”

“是的,警官,明年高考,還爭氣,在班裏全是前三,也許是我的驕傲,老家還有老娘,沒法啊,負擔重啊。”

洪劍見他說完,眼裏還浸著淚水,加上這人的家裏成員和自己好相似,同樣為人之子,為人之父,同樣的望子成龍,難免有了惻隱同情之心。

洪劍的確也如曾紅大隊長所說,是個從不按規律出牌的人,在他心中,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全部按法律原原本本執法,比如那些渣車司機超載的行為,要打滿他們的12分,就隻需要四次糾違,若每個司機的分都打爆了,那社會穩定和和諧隻能是空談。

但三輪車亂停違法的填單選項,真的沒有填渣車違法那麼大,渣車可填超載,可填冒裝,可填車身或號牌不整潔……民警每填一樣選項都有說得出的理由,萬一被投訴或被分局、支隊的紀檢部門查到執法儀記錄,都會說得出冠冕堂皇的依據。

洪劍清楚地記得,在南中大隊時,巡長夏風就是經不住違法者的一再求情,滿足了違法者要求不扣分的請求,就隨意填了一件罰款高些,但不扣分的處罰。誰知,這名駕駛員拿著單子到分局投訴,說他沒有這種違法行為,紀檢部門一查夏風的執法儀,的確別人沒有這種違法行為。夏風被算的是有效投訴,當月考評全部扣完,取消了年終的評先,評優資格。還連累整個大隊當月排名全分局墊底。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可謂教訓深重。而偏偏洪劍就是那種長期不長記性的人。

“警官少罰點,求求你。”

洪劍沒開腔,因為旁邊的劉日華在時不時地看著,後麵還有王澤樹起耳朵聽著,畢竟,三輪車證照是他們辛苦收上來的,更可怕的還有胸前的執法儀閃著殷紅的光芒。

默默地寫著,把夏風的教訓忘得一幹二淨。在關鍵項目上填的是,“三輪機動車超載一人”,比違法停車整整地少罰了一百元。

“白眼狼”總是很少的,總之很少遇到,洪劍心裏想到。

違法駕駛員也不是一個不盯秤的人,迅速地簽了字,說了聲:“謝謝”,開著三輪車離開了。就是這聲“謝謝”可能讓聽者產生了懷疑。

洪劍就是那種人,隻要沒有領導在,他就是絕對的主角,能力使然,個性使然。處久了誰都不會舒服。洪劍的主斷專行,不征求意見的行為,可能讓同組的同誌多少有點意見,隻是洪劍從沒去想過而已。

在茶花大道口,一輛坐了四人的二輪被攔下,四個人的重壓,圓股股的輪胎變得扁平,就算這名駕駛員想跑,肯定也跑不起速度。

“我承認我違法了,但警察,你們看看,那些助力車,速度比我們慢不了許多,不戴頭盔,超坐,你們怎麼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