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測風雲(2 / 2)

“這都是蔣大安排的,我隻負責傳達。”

洪劍知道鄧萬木故意補充後麵的話,是怕劉日華誤會是他在安排工作或偏袒洪劍什麼的。

畢竟,查輯布控工作,站在車流中,要攔車,要堵截,精力要高度高度集中,是危險,辛苦的差事。

或許更知道,這是蔣誌偉苦心孤詣的結果,讓老大哥帶頭,看你兩副顏色還會不會有不愉快發生,也許蔣誌華更明白,單兵作站,自覺性,主動性,洪劍更適合。

洪劍和張老七在渝城家園巡邏糾違不到半小時,洪劍的手機突然振動得厲害,在駕駛儀盤上打著圈,催促著洪劍接電話。

洪劍一般在上班時把手機開為靜音或振動,還有就是放在警車裏,就算看到有電話打來,一般也不得接的,不管你是同事或朋友,要等著工作做完後,再回電話解釋。就是蔣誌偉和何元虎的工作安排電話都漏接N多次,為此兩個領導沒少批過洪劍。

不過,批歸批,照樣的我行我素,理由就是公路上噪音大,聽不到。兩位領導也心知肚明,那是頭強驢。

剛貼完一處地方的違法告之單,正準備開車換地方,幸好還未下車,洪劍一看是何元虎的電話,就接了過來。

“洪劍,老子以為你又不接呢,這次不接,老子真的要撥你一層皮!”

何元虎也和洪劍是老同誌,雖然年青,性格也爽快,說話有時急了跟洪劍一樣,喜歡用大白話,這是老支隊領導言傳身教的結果。就是現在,老領導張大洪副支隊在交警頻道的對講機裏就常用這種白話,渝州方言,聽慣了,洪劍還覺得比較親切。

“啥子事嘛,火燒了虎屁股邁,猴爆爆的!”

在花園大隊,洪劍除了不敢對蔣誌華開玩笑,對老同事元虎同誌開玩笑是常有的事。

“洪劍,沒時間和你扯了,十萬火急,老鄧他們的依維柯出車禍了!”

“多人受傷!”

“你趕快和張老七到廣元大道救急。”

“一刻也不能停留。”

何元虎特意補充到,他知道洪劍是那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那種人,手中的事沒完,是不會馬上更改的。

“好了,我馬上就去。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

洪劍心裏一驚,當交警這麼多年,身邊或其他支隊的戰友倒在車輪下的不下五人,上屆師兄,鏡濱師兄,在上班執勤時,二十多歲就被中巴車奪取了生命,思華師兄在執行任務中被醉酒駕駛員當場撞犧牲,自己的同班同學安林同學也因公獻出了寶貴生命,洪劍參加過他們的追悼會,想起這些過早失去的年青生命,過早調謝的花朵,至今心都在泣血。

最難忘的是,安林同學昏迷在病床上時,工作十二年了,身上穿的還是警校常穿的線子白背心。

更不要說因公受傷的了,數字更多,何元虎英俊的臉上用一條長痕和頭部連接,洪劍本人也因車禍致盆骨骨折,是個九、十級殘疾人。

老支隊同事湯懷因公車禍被切除脾,曾經的一級武士,就這樣被一輛東風車給廢了,長期身體臃腫,很容易感冒,一到冬天必須穿上很多衣服; 還有同事程衛,高大英俊,也因騎二輪被一小車撞成雙腳嚴重斷折,身體全靠雙拐掍的支撐下才能立起,雙腿隻能吃力地著地,每走一步都那麼艱難,那麼地吃力,四十歲不到就提前退休

他們都是在交警崗位上為公安交通管理事業付出了汗水,付出了青春,付出了鮮血。

想起這些悲慘的往事,想起那些汩汩流出的鮮紅的血,想起那些在風中飄落的眼淚和一雙雙哭紅的雙眼,洪劍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戰友,不管他們在生活工作中和自己有無隔閡,是否產生過矛盾。

急忙駕著“依維柯”,按響了警笛,如風般向廣元大道急駛而去。

洪劍和張老七趕到現場時,隻見依維柯逆向側翻在廣元大道的長下坡處,左側前輪和鋼圈被路沿掛破變型,前擋風玻璃明顯受損,昔日的威風凜凜的神態不見了,隻有蘭紅相間的警燈還在秋雨下不停地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