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給洪晨陽交完了學費後,洪劍心裏那快壓著“石頭”被搬走,心情也特別放鬆。
“今天晚上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都跑哪兒去了……”,幹完白天的工作,心情顯得特別舒暢,口中哼出的曲子似乎有些明星味道。“依維柯”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在巡邏簽到的路上跑得也很歡快。
副駕上坐著的協警張小冬,抽著煙,好象在抽著寂寞,似乎根本沒聽洪劍唱歌一樣,一路上不發一言。
“幺兒,不開心啊,有心事給老子說。”
九三年出生的張小冬比洪晨陽隻大四歲,電腦操作快,工作轉身快,長得也乖巧,個子不高,腦袋也很靈活,深受洪劍喜愛,總喜歡叫他,“冬兒”,“幺兒”。
張小冬也不反對,他曾告訴洪劍,洪劍隻比他父親小兩歲,對洪劍親切的叫法,也樂於接受。
“說啥子嘛,不到兩千塊,這點工資上下去,就是我的出路嗎?”
冬兒終於開了口。
“是想跳槽了嗎?有好單位可走?”
洪劍反問道。
“好工作這麼容易嗎?大專才畢業時,在私企幹過,一月三千多,每周幹六天,每天十二小時,一天就象在做牛……”
“昨天去相親,一聽我是協警一枚,女孩轉身就走。”
冬兒終於說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工資要加的,我們會建議的,慢慢來嘛,肯定會的。”
洪劍這話的確沒亂說,在南中大隊時,他專門寫過有關協警的調研文章,並報給了分局協警辦,指出過:“協警的待遇過低,作用卻很大,做的工作是,民警有時不願做,也做不了的體力活。並提了許多有益建議,其中重要一條就是盡量提高協警的待遇”。
協警辦的明哥和全哥,專門來看過洪劍,當麵征求過意見,並彙報給了分局,半年後協警的待遇提高了好幾百。
洪劍不願給冬兒提這些,認為不能讓他了解過多,並且協警漲工資可能是大勢所趨,不一定是自己的功勞。
“女朋友會有的,隻是緣分未到。說不定那天某個美女說來就來了,讓你還沒有思想準備。”
洪劍親切地安慰著冬兒。
“你也是,聽他們說,星星給你介紹女朋友,第一次,就想牽別人的手,有這麼急嗎?”
洪劍的口氣,真的象家長在教訓兒子。
冬兒臉紅紅的,被洪劍這麼說,他不想辯解。
“洪老師,你工資一月幾大千,人長得也不難看,還是個警官,為啥離婚這麼久了,沒有……”
“難道真的沒有真正的動心?”
冬兒好象要讀懂洪劍單身的原因,也似乎要吸取其中的教訓。
洪劍看懂了這小子的眼神。
“好嘛,滿足你的好奇心。老子就給你講講故事。”
冬兒的話,勾起了洪劍心酸的回憶,向冬兒講起了離婚後,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我和小麗經人介紹認識在四年前一個浪漫的冬天,她開著黑色奧迪,我開著黑色2000老桑;她穿著黑色皮風衣,我穿著黑色皮夾克。相逢在濱南路的一個溫馨的茶室,相同顏色,相同心情的相遇,彼此都覺得很有緣分。
一頭黑色直滑的秀發垂在肩上和黑色皮衣一起,襯托出一張凝脂般端莊秀美的麵孔,她舉止文雅大方,言談舉止溫和得體,身材高挑,眉目傳情,身上散發出高雅的氣質。
看著這夢想中的美人,我沉睡已久的激情,被這一刻點燃。灼熱的眼光不停地在她身上遊曳,獵奇般地滿足我幹渴的心靈。
交談中得知,她比我小九歲,有個十四歲的兒子,前夫是個企業家,因養小三,被她發覺而離婚。前夫隻帶走了卡和現金,所有固定資產和車輛都留給了她,包括三套住房,一套別墅,兩個門麵和一輛奧迪,一兩別克……每月租金收入都是幾萬。
我當時想著,是老天在眷顧我嗎?
能夠讓我認識這樣美麗年青的大款,是對我上半輩子的補償嗎?是不是如詩所說,“上輩子千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相會”吧,我有時也相信命運。
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小麗真的接受了我的真誠,牽著我的手走遍了她住的所有小區,躺在公園青青的草坪上,指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說是我將來的baby。當時我覺得生活真的是好甜美,愛情和溫柔帶給了我無限的生活樂趣。
都喜歡唱歌,都喜歡詩,相同的愛好緊緊牽住了我們的距離
和我一起逛商場,為我買衣服和鞋子,這是平生第一次有自己的女人為自己買東西,我真的感到了愛情的甜蜜。
為報答她對自己的恩情,我總是為她家買菜,買米,甚至弄飯,做清潔,還為她兒子小宇講作業,把他們母子當著了家人。她也為我,彈奏著古箏,動情地歌唱。我們相互依偎著,真情相愛。十個月過後,我們準備著談婚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