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多大?有窗嗎?有衣櫃沒有?”
洪劍問這話怕瘋子跳窗或躲進衣櫃。
“有窗,無衣櫃,七、八個平方。”
聽完趙女士回答,洪劍掃了客廳一眼,最簡單的裝修,老舊的電視櫃和破舊的沙發,難怪她女兒房中無衣櫃。洪劍心中飛快地想到。
“大家要鎮靜,我衝第一用盾牌擋她的刀,馮強你高用鋼叉架住他拿刀的手,銀環戴好防割手套奪刀,冬兒協助銀環控製。”
“注意安全,防她跳窗,行動!”
洪劍對屋子內情況一點都不了解,瘋子又在暗處,不得不提醒大家要仔細。
“開門吧,開了你馬上退後。”
“好的,你們要多加小心。”
“嘭”洪劍用盾牌頂開了瘋女的房門,看到約三十歲左右的瘋女,站在一米五寬的床後,右手拿刀,見突然有人開門,“哇”的一聲大叫,掄起刀就向洪劍砍來 。
“哐、哐、哐”盾牌擋住了刀口的猛擊,馮強用鋼叉猛頂著瘋女的雙臂,由於房間太小,劉銀環隻能從洪劍拿盾牌的手臂下繞鑽過去用戴著防割手套的手按住了瘋女的右手,冬兒隻能站在門口,房間太小已無法進入。
見銀環也按住瘋女的關鍵手,洪劍放下盾牌,迅速奪去瘋女的刀。三人合力將還在拚命針紮的瘋女抬到了客廳。
瘋女手中沒有了刀,母親也不再恐懼,連忙過來招呼著民警將瘋女送出門。
“送到黃崖鎮瘋人院吧,上半年就送過一回!”
說得很急迫,深怕民警將瘋女留在屋子裏。
“指揮中心,我們已經將瘋女製服,報警人強烈要求送黃崖鎮瘋人院,我們扶送可否?”
將瘋女抬上“依維柯”後,洪劍請示著。
“可以,沿途注意控製瘋女,必要時向中心彙報,我們通知黃崖鎮派出所配合。”
中心回答著。
被冬兒和馮強按著坐在車內後,瘋女不再反抗,也許她真累了,呆滯的目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開著車,趙女士向民警們講訴著:
瘋女今年二十八歲,農轉非後,談過幾次戀愛,都沒成功,最後一次認識了一位生意人,還懷上了孩子,不知什麼原因,男的自稱到沿海後,再沒音訊。瘋女在趙女士的強烈要求下,打掉了孩子,不久就瘋了,時好時發,從開始的打打鬧鬧到動棒動刀,這次趙女士的丈夫氣得住進了醫院。發病時,見人就打,特別是見到成年男人不是棒打就用刀砍,害得沒發病時,小區的人們都躲著她。
趙女士的講訴,讓一車的出警人都對瘋女的人生充滿了憐憫,洪劍回頭看了看瘋女,無神的眼睛裏竟然還有淚滴,口中反複地說著:“我恨男人。”
黃崖鎮地處山巒之間,有的支路人跡罕至,公路兩邊長滿了荊棘和叢木。
洪劍小心地開著車,經過九轉十八彎,一路上坡,山勢陡峭,終於找到了黃崖瘋人院。遠遠望去,醫院走廊上全是帶著各種怪異表情的瘋人,有的穿得破破爛爛,有的麵色灰暗,有的口中不知在嘮叨著什麼,仿佛這個世界旳存在和他們無關。
到了醫院大門口,鐵欄杆門被明鎖鎖著,叫保安開門,保安不開,說要請示院長,院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士,見到瘋女,說是二進宮,嫌她是武瘋子,堅決不要,要求民警送北渝區瘋人院。
“指揮中心,這兒的瘋人院不接,請要我們送……”
洪劍這次打用的是電話彙報。
“好我們明白了,我們馬上給局領導彙報。”
半個多小時後,院長終於開了門,口中不停地說著。
“你們拿衛生局壓我,我敢不接嗎?下次真的不送我這裏。”
瘋女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從民警手中接過,並被夾著走向病房時,拚命掙紮著,雙腿在空中蹬著,口裏不斷地喊著:“我沒瘋!我不想進來,媽媽……”
洪劍聽著心碎,心裏想道,不知是瘋女是真瘋還是假瘋,也許瘋的是其他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