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花季少女(1 / 3)

冬末的渝州,天氣比往年更加寒冷,冷風呼呼地吹,街上的行人或穿著羽絨服,或穿著厚實的外套,或批著防寒的風衣,有的還戴著手套,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就連那些美女和帥哥,也不再在乎什麼身材不身材,風度不風度,弓著身,埋著的頭縮進了帶毛的衣領內,就象烏龜把頭縮進了殼。

“六年沒有這麼冷了,今年是不是要下雪了吧。”

鄧萬木邊開著車,邊調整著方向盤下的熱氣,一邊和洪劍說著話。

“鄧老師,今年很有可能吧,六年前那場雪那還不算個啥,我記得,我小時候讀小學一年級時,那雪下得之大,把我們家的竹林裏的竹子都壓斷了好多。上學也靠我父親背。”

洪劍坐在副駕位置上,若有所思地回憶著。

“我好象也有印象,不過我還沒上學,當時花園地區,除了農田,就是農戶,還有就是樹林坡坡,到處都是雪,我還和小夥伴們打過雪仗。”

胡全發在“依維柯”的後麵搭著腔,也回憶著童年。

“今非昔比啊,現在排放這麼大,汙染這麼重,難得下一次雪啊!”

鄧萬木看看窗外擁擠的車流,看看灰暗的天空,麵無表情地說著,看得出眼睛裏的憂慮。

對講機裏的分局指揮中心的時而男,時而女的指令聲,伴隨著對講機裏響起的無線電波被幹擾的呱呱聲,打斷著三人的對話。

監聽,隨時監聽,每人一個對講機,三人還是都不敢放鬆,尖起耳朵聽著,害怕聽掉一個警。

“流動0x1,現在警情太多,有你的警情,請打指揮電話聽警令。”

指揮中心的女中音急促地指令著。

洪劍拔通了出警手機,接電話的是曾經的同事,年青的研究生林德。

“洪哥,我知你口才好,這個警你去配合吧,特警隊的民警,峽江派出所的民警和消防大隊的民警已在現場,有個女孩要跳樓,警情急,快吧!”

“記住啊!在江峽路東方新苑!”

林德,用他那不太標準的湖北普通話急促地說著,就象在打機關槍,如果不是好朋友,彼此常交流,其他人會聽不懂。

“江峽路?這麼遠呀!兄弟,一去有十多公裏?”

“洪哥,快點吧,回頭我們弟兄再坐坐。”

湖北人的精明,實際上要告訴洪劍公私要分明,他現在的話可是指揮中心的指令。

“好,兄弟,我們馬上就去!”

洪劍話還未完,鄧萬木早已將“依維柯”調頭,向江峽路方向奔去。

東方新苑可不是如名那樣,是啥新小區,和洪劍家對麵的瑪瑙社區一樣,是九十年代中期修的小區,房屋間距小,一樣沒電梯。

警協三人到達事發點的樓棟下時,一個約莫二十才出頭的少女坐在九樓的窗台上,一隻手抱著窗楞,一隻手在揮舞,兩隻腳在窗台外懸空。

樓下圍了許多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麼年青,有什麼想不開嘛,別人治好都想活呀!”

“男朋友要蹬她,想不開,一早就吵了很凶!”

“還不是做做樣子嘛,要跳早就跳了!”

“你怎麼這樣說呢?你沒看到別人的臉色有點血色沒有?”

……

窗台上的十樓窗口兩個特警身背保護繩,頭露出在窗外,腳跨出在窗口,那氣勢就是隨時準備向下飛身出擊,看樣子是沒把握,猶豫著不敢下手。

樓下正對少女要跳的位置,一個班的消防警正在給安全氣囊衝氣,鼓風機汩汩的響聲,顯示著它正努力地工作著,兩名戰士正用消防斧砍著有可能擋住跳下身體的樹丫,一根,兩根……平時威風八麵的保安和物管人員,眼睜睜地看著,似乎很心痛。

爬到九樓,警協三人都有點累,年老的鄧萬木早已上氣不接下氣。派出所的兩個年青民警站在走廊上,顯得很著急,少女家的門口的另兩個特警半支腳踏進屋裏正和少女談判著。

“不準進來哈,誰進來我就跳下去,我是認真的!”

少女竭斯裏底地吼著,還帶著早已沙啞的哭聲。

洪劍讓鄧萬木和胡全林站在走廊上,自己將半個腦袋伸進了少女的家門。

少女的雙手凍得紅紅的,頭雖朝外,臉卻回轉著,用哭紅的雙眼警惕地盯著門口和樓上窗口的一牶一動。

這種情況,如果用強攻,誰也沒把握,誰也不敢去承擔那後果,洪劍不知道這種對峙有多久了。

“妹妹,你看我的年齡和你爸爸相差不大吧。”

洪劍用伸進門的頭帶著的嘴說著。

“你不要哄我,就是我老漢在,勸我也沒用!”

“我們不談這個好嗎?我們就當是朋友聊聊好嗎?”

“我沒有你這麼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