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高速公路上,“大紅袍”跑得飛快,臨近渝龍區收費站卻是另一片天地。不到四點,堵車的“鬧劇”就開幕上演。
收費站工作人員為壓進城的車,減輕市區通行壓力,六個收費入口便關閉了三個,兩個CTN通道隻開放了一個;前方向高梁山隧道單向隻有兩車道,隧道內沒有緊急停車道,高梁隧道早已成了高速路的腸梗堵。
收費站的大壩裏密密麻麻停滿了車。不管是高檔車還是低檔車,也不管你富貴還是貧窮,在這都是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分享著這寬敞而又窄逼的空間。剛才奔跑得歡騰的氣勢早已不見蹤影,有的隻是焦急的等待。
半個小時移動了幾十米,才出了站,洪劍又見識了什麼叫堵,出了收費站又如何呢?出和沒出也沒多大差距,站外兩條主道堵得死死的,緊急停車道也被占用。幾公裏長的巨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還有一公裏多隱藏在高梁隧道裏。
蝸牛般的爬行,積著珪步的行走,還不如閑庭信步,五公裏到市區的距離,整整走了兩個小時。
進了市區,正遇晚高峰,在開南路口站高峰時,洪劍是管理者,旁觀者,現在身處在堵車的洪流中,洪劍覺得每輛車都象慢爬的烏龜殼,車中的人就象條條在即將幹涸的河中遊不動的魚兒,等待著流入水流輕快的河流。
走出堵車的困境,洪劍不競感喟:回家真的好難,不太遙遠的距離,是漫長的辛酸,回趟家,真的好難。
好不容易回到小區,已經是華燈初上, 雖是冬天,小區裏常綠的植物很多,道路旁,花壇裏,綠樹成蔭。頂著寒風走路鍛煉的人三五成群,邊走邊交談著身邊的人文軼事和花邊的、政治的新聞,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溫馨和和諧。和洪劍看到的老家田野的風景行成鮮明的對比,也透著城鄉的差距。
回到家裏,洪晨陽剛已從學校回來,今天是星期六,學校的夜自習放得很早,加之是藝術生,洪晨陽有學校專門發的出入校門證,進出自由度比普通生要強很多,回家或早或晚,完全由他自己定。
以為父親今天這麼早就下夜班回來,洪晨陽有些喜出望外,聽說原來是父親回家看了生病的爺爺,就怪起了父親。 “爺爺生病了,你怎麼不把他接到渝州來治病呢?” 洪晨陽一直很尊重長輩,血濃於水,雖和爺爺、奶奶一年很少謀麵,洪晨陽還是一直都很關心著他們。 這一點,讓洪劍很欣慰,在他心裏,孩子不一定要有多大出息,不一定非要上多好的大學,但必須要有孝心。“百善孝為先”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承。
“爺爺來治病,我們哪個能照顧他呢?還是等你畢業了再說吧。”
“那婆婆身體好嗎?” “婆婆身體還行,就是走路有點累。”
“好,等我高考完了,我就回去看他們。”
給孩子講完作業,洪劍已好疲憊,上床不到半小時,便打著有節奏的呼嚕進入了夢鄉。
清晨,父子依然是起得早早的,在渝南中學校門口分別後,洪劍便馬不停蹄地往單位趕。
剛進出警大廳,洪劍就看到老搭檔劉日華在調解著一交通事故的糾紛。事故雙方的男女當事人,正為昨晚的交通事故的賠償價格爭吵得不可開交。 整個十幾平方的大廳大清早就充滿著火藥味。
值班的同誌聽習慣了,就習以為常,劉日華的性格不溫不火,很適合在這種環境下工作。在這種環境下能安心值班,要的就是那種定力和耐性。在這方麵洪劍是佩服劉日華的。
劉日華在出警組頂班完後,又回到了機動組,不過這次蔣誌偉和何元虎把他安排到的是周天陽那組的機動二組。後又因其他同誌晉銜培訓,他又回到出警組頂班。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不是都有保險公司嗎?” 劉日華用平和的聲音努力想壓住雙方的怒氣。
見洪劍進來,又主動和洪劍打招呼:“多日不見了哈,近段時間可好?”
“好啊!老搭檔,不在一個組了,現在也難得見一麵呀。”
洪劍熱情地答著,心中對劉日華的度量充滿著敬意,也敬重他隨時聽從領導的分配的那份本分。
正如劉日華自己常說的,“革命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並且毫無怨言。聽從安排,團結同事,洪劍認為,這是團隊合作必備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