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辛醜和葛跟醜輪流照看孫穎梨的期限,定為每人一個月,不過時間也不是定的很死,一年中最忙的季節,或是家裏有啥事的時候,兩家可以互相照應。
梁雨提出,第一個月就由葛辛醜家照看孫穎梨,也好讓她緩緩氣,這個誰也沒意見。
家裏有個見啥都撕的人,郝沈梅是別想幹其他的了,得一刻不停守著。
兩天下來,郝沈梅就有點精神不濟。
“媽,這麼下去可不行。”趁著孫穎梨睡著了,葛凱琳給孫穎黎按摩著安神的穴位。
“那能咋著,總不能把你奶奶綁起來吧,這事咱可不幹。”郝沈梅捶著腰道。
“我沒說要把奶奶綁起來,我是說咱可以試試醫生說的辦法,轉移奶奶的注意力,讓她忘了撕東西。”葛凱琳給郝沈梅揉腰。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真像醫生說的,讓你奶奶不停做飯,那還不把你奶奶累死。不管過去的恩恩怨怨咋樣,她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可沒那個狠心折騰她。
再說,你爸嘴上埋怨你奶奶,她可是你爸的親媽,我要真把你奶奶咋著了,你看你爸到時候會不會和我翻臉,幾十年的夫妻也照樣比不上血緣。”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我隻是說轉移奶奶的注意力,可沒想著要把奶奶累著,奶奶真要有個啥不對勁,受累的還是你呀。”葛凱琳摟著郝沈梅的脖子撒嬌。
郝沈梅親昵地拍拍葛凱琳的手,葛凱琳接著說:“咱先試試唄,不行了再想轍。”
“行,我就聽閨女的,咱先試試,你奶奶現在就和兩三歲的小娃子一樣,你幹啥她學啥,要讓她對別的感興趣應該也不難。”郝沈梅答應。
回緒家堡呆了一周的緒祥,進葛凱琳家時就被自己看到的情景弄懵,問郝沈梅:“大娘娘,你這是要幹啥。
郝沈梅苦笑:“我也不知道我該幹啥。”
兩天時間,孫穎黎把一滿罐的白麵都擀了麵條,家裏到處擺的都是,已經送人了一些,剩下的麵條已經發幹發硬。
這麼多麵條,就是再放開了肚子吃,頓頓吃也吃不完呀。
聽郝沈梅說了這一周發生的事,緒祥安慰郝沈梅:“大娘娘別急,我去找緒四武,看學校食堂要不要這些麵條,學校住校的學生有幾十個,吃得多。”
郝沈梅告訴他:“凱琳已經去學校找去了,才走沒多會兒。”
“哦,那我進去看看奶奶。”緒祥往裏間走。
麵罐裏的麵用完,孫穎黎急得滿屋子翻,郝沈梅用葛凱琳教她的方法,追著孫穎黎按摩安神穴位,邊還像哄小娃子一樣哄著,孫穎黎這會兒睡得正香呢。
郝沈梅趁孫穎黎睡著,自己也坐著休息,也就由著緒祥進了裏間。
緒祥給孫穎黎把了脈,又翻開孫穎黎的眼皮看看,稍作猶豫,在孫穎黎睡穴處輕輕點了一下,這才出了裏間。
對郝沈梅說:“奶奶這個樣子,估計睡的時間不會短了,睡到明兒個早上都有可能,大娘娘你去睡會兒吧,我等著凱琳和緒四武。”
郝沈梅打個哈欠:“我先不緊忙睡,你回去這幾天咋樣呀?”
緒祥搖頭:“叔叔不肯原諒我,涅娃替我求情,叔叔連涅娃也給攆了出來,涅娃心情不好,去了學校,我來給大娘娘說一聲。”
郝沈梅愕然:“你叔叔沒原諒你?那你這一個禮拜呆在哪裏。”
“守在叔叔家門外,是我連累了涅娃,弄得他也沒了家。”緒祥悵然。
“你在門口守了一個禮拜,那還不凍壞了,他緒向陽也做得出!”郝沈梅驚道。
起身捏了捏緒祥的衣服,催道:“穿的這麼少,趕緊去炕上捂一會兒,我這就給你弄個酸辣湯,下麵條,熱乎乎的吃碗酸辣麵。”
緒祥本想拒絕,嘴張了張還是沒說話,順從地進裏間上了炕,靠坐著被子垛,扯了摞在被子垛上的軍大衣把自己全身捂住。
葛凱琳和緒四武進門看見緒祥捂著個軍大衣,坐在小板凳上吃麵,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