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夫終於慌了,不管不顧的衝到了坑邊,拉扯著阿牛往外拖,他一過去,那些紅霧就像瘋了一般,全都開始纏繞他,陳果夫狂吼著抱著阿牛拚命的逃脫,可是那些紅霧就像有意識似的,憤怒的撕扯著他,他根本寸步難行。秦墨亭迅速的折回屋內提了一袋糯米出來,先抓了幾把糯米灑到陳果夫身上,又將剩下的糯米全都灑到了阿根的屍體上,那些紅霧才一點點的弱了下去,秦墨亭借機將陳果夫和阿牛都拖了回來。又對著劉嬸喊道,“劉嬸,快出來,阿根的屍體已經屍變了,六親不認的,你再在裏麵,他會連你都傷害的!”劉嬸完全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墨亭掏出金針刺阿牛和陳果夫的太陽穴,又把鐵釺一腳踢到我身邊,“快去,把屍體重新埋起來!”我握住鐵釺,雖然很害怕,但是也知道這是至關重要的時刻,不敢怠慢,連忙將土都蓋了回去。待到將阿根重新埋起,劉嬸才反應過來,扶著稻花嫂哭喊,“稻花兒,稻花兒,你怎麼了?”我低頭一看,隻見稻花嫂七竅流血,臉色鐵青,一動不動,雙眼爆出,一看就已經死了好一會了!我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再回頭看秦墨亭,隻見陳果夫已經在他的金針刺動之下蘇醒了過來,阿牛卻還是昏迷著。“你不是說,屍氣上不傷父母下不傷兒女嗎?劉嬸明明沒事啊,阿牛他怎麼……”我對著秦墨亭問道,劉嬸也已經爬到阿牛身邊,哭喊起來,“牛牛,牛牛!你睜開眼啊!別拋下奶奶啊!”就在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傳來,“媽,那根本就不是您的孫子。”我回頭一看,隻見翠翠不知道什麼時候披頭散發的走了出來,她一臉怨毒,緩緩的走到了稻花嫂的屍首邊,指著稻花嫂的屍體,咬牙切齒的冷笑,“賤人,讓你死的這麼痛快,真是老天不長眼睛!”自我見到她,她就幾乎沒有說過話,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說話,沒想到從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口中聽到這麼惡毒的言語,我突然間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劉嬸一臉懵然,“翠翠,你、你不是……你不是還沒好嗎?”翠翠狡黠的看了秦墨亭一眼,“墨亭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也多謝你配合我裝傻充愣。”聽了翠翠的話,不止是劉嬸,連我還有在一邊苟延殘喘的陳果夫都伸長了脖子,“何翠翠,你、你說什麼?”翠翠冷眼打量陳果夫一眼,眼神中充滿殺氣,她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我說什麼?我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那現在讓我來把事情一件件的說出來,好嗎?我爸爸還在的時候,給我們定下了婚事,當時你借口我們年紀都還小,所以過幾年再正式過門,幾年又幾年,一直拖到我爸爸已經過世了,現在拖不過去了,可你還是不想娶我,所以你想了個毒計,悄悄跑到我們村子來,偷偷給我下毒,讓我腫的麵目全非,毀了容,你自然就有借口悔婚了。隻可惜,墨亭哥妙手回春,把我臉上的毒給解了。隻可惜,我臉上的毒已經解了這件事,你並沒有及時知道,你還以為已經把我解決了,淫心難耐,當天夜裏就摸進了大嫂的房裏,你兩人幹那苟且事的時候,被我撞見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不僅毫無羞恥愧疚之心,居然合力給我下了奇毒‘見血封喉’,然後又悄悄把我送回房間,以為已經把我解決了,萬事大吉。隻可惜,你又一次失算,墨亭哥給我治臉的時候,用的解藥正好中和了見血封喉的毒,我雖然氣息筋脈全無,但是卻並沒有死,好在墨亭哥找到了天香豆蔻,從鬼門關前把我救了回來。”說到這裏,翠翠臉上閃過一絲陰冷,“你不知道的是,墨亭哥也已經察覺你跟我嫂子有染,我醒過來以後,他就給我暗示,讓我裝瘋賣傻,好讓你放鬆警惕。若不是墨亭哥提醒,隻怕我現在已經死在你手上千回百回了!”“翠翠,你傻是裝的?”劉嬸老淚縱橫,抱住翠翠纖細的身子,“你這個死丫頭哦,怎麼連我也瞞著?”翠翠看了劉嬸一眼,終於恢複了一副受委屈的小女兒情態,眼睛一紅,就要落下淚來,“媽,我要是不裝傻充愣,現在你就看不到我啦!”劉嬸也嗚嗚的哭了起來,“你快給媽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翠翠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我聽了墨亭哥的話,既裝傻子又裝啞巴,這對狗男女以為我再也沒有什麼威脅了,也就不再管我了。墨亭哥悄悄找過我,我們倆合計後,都覺得哥哥這兩年沒回來很蹊蹺。墨亭哥說我們這宅子有鬼怨氣,我們都懷疑哥哥可能已經遇害了,那鬼怨氣十有八九就是哥哥,墨亭哥教給我法子,讓我裝瘋在整個院子裏灑上公雞血,公雞血可以逼出鬼怨氣。所以我那天才咬死兩隻雞……”我這才想起那天翠翠像個瘋子一樣咬公雞脖子的事,原來,這是她和秦墨亭暗地裏商量好的對策!也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就在窗口看到了阿根的鬼臉,原來那是他的鬼怨氣被逼出來了,凝結成形,正好出現在我的窗口。我狠狠的剜了秦墨亭一眼,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這個人,看著耿介正直,原來也是一肚子的彎彎繞!他見我剜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好像很得意似的。翠翠一步步緩緩的走到陳果夫身邊,又指了指稻花嫂的屍首,“你看,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陳果夫不敢說話,翠翠咄咄逼人,“阿牛也被我哥的屍氣纏死了,為什麼?你不解釋解釋?還是說,我來幫你解釋?因為你跟我嫂子苟且多年,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們老何家的種!是你的孽種!你們是人嗎?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兒!我告訴你,我何翠翠不是好欺負的人,我這就要鬧到你們村裏去,你爹不是最要臉嗎?我要鬧得你們家臉麵全無!”陳果夫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看著昏迷不醒的阿牛和已經開始迅速腐爛的稻花嫂,眼神中漸漸現出絕望,他也冷笑,“我苟且?我畜生不如?你們真的以為你們就有多善良多忠厚?你們以為我和稻花是偷情?你們以為阿根那個傻逼該當稻花男人?他搶了我的女人,稻花跟著他行屍走肉一樣過了這麼多年,你們又知道什麼??”陳果夫這麼一說,我們都愣住了,秦墨亭倒是挺理智的,溫聲問道,“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淫人妻子,破人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