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們無能為力,但是總好過什麼都不去做。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萬一有一天有萬一了呢?我正想著,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我急忙往樓下衝去,隻見診斷室的大門大開著,吳雲峰跌在地上抱著秦墨亭的腿。“你不用這樣,你自己想要替那個人隱瞞,想要用自己的命來保全那個人的身份,何必在這裏苦苦哀求我,更何況,解藥在那個人的手中,我無能為力。”秦墨亭冷笑道,他這樣的反應讓我知道這兩個人談崩了。“不,不是這樣的秦神醫,這真的和那個人無關,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秦神醫,秦神醫,求求你了,救救我。”吳雲峰好像複讀機一樣翻來覆去隻會這麼幾句,可是那個幕後之人是誰,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算了吧,我覺得他不會說的,既然他不重視自己的命,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走過去,悠悠的說道,吳雲峰那雙已經衰老得似乎要睜不開的眼睛轉向我,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你們,知道李小漁嗎?”吳雲峰一臉後怕的問道。聽見這個名字,我和秦墨亭不約而同的向對方望過去。“李小漁?她是你什麼人?”我看著吳雲峰問道。吳雲峰有些心虛的避開視線去,語氣有些畏縮,“我,我認識她的媽媽。”“她媽媽?她媽媽不是死了嗎?”我詫異的問道,吳雲峰眼神閃躲了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秦墨亭的聲音就冷冷的響起來,“你認識李小漁的後媽?李小漁因為她後媽緣故,給你下了毒?”吳雲峰點點頭,這就是承認了。“……什麼仇啊!”我覺得無語了,之前還覺得李小漁隻是刁蠻了一點,現在看起來,簡直就是惡毒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猛地抬頭看著吳雲峰,“你不會是,李小漁後媽的那種朋友吧?”李小漁的後媽據說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而李小漁的爸爸如果不是有錢的話,那個女人也不會看上她爸爸,所以如果這個吳雲峰和李小漁的後媽有不正當的關係來往,李小漁為了報複自己後媽給她的情人下毒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李小漁那樣的性格,完全可以這些事情。但是,為什麼李小漁有秦墨亭家藥圃的毒藥呢?!現在既然吳雲峰中了荊尾花的毒,那解藥呢?是不是也在李小漁的身上。“你知道李小漁給你下的毒,是怎麼來的嗎?”秦墨亭沒有問,我幫他問!“李小漁之前生病,去找的秦神醫,回來之後就好了,之後,我也就中了毒……”吳雲峰顯然不想提起自己中毒的具體過程,閃躲著不願意說太多。“所以是在李小漁的病好了之後,你才中毒的?你和李小漁,有沒有更親密的接觸過?”吳雲峰這個人給我感覺非常的不好,不僅僅是他中了毒的緣故,還有這個人貪生怕死,心虛閃躲不願意直視人的態度,都讓我覺得這個人不可靠!“沒有,她向來不喜歡我,我怎麼可能和她近距離接觸得了?”吳雲峰急忙否認。“那這毒她是怎麼給你下的?你不可能在麵前一個向來不喜歡你的人的時候而毫無防備吧?”我毫不客氣的追問道,吳雲峰縮在地上,突然捂著自己的腦袋不願意說話。看著他這副樣子我覺得膩煩,“金不換,你把他抱那床上去,什麼時候他願意開口了,再來喊我們。秦墨亭,你跟我來一下。”我不耐煩再在這個人的麵前浪費時間,反正要死的人不是我,他願意耗就隨他耗去。“等等!”躺在地上的吳雲峰突然開口,“我,我都告訴你。”金不換把吳雲峰一放在那床上,吳雲峰就喘著粗氣,一副要死掉的樣子,“李小漁,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我和白蘭,也就是李小漁的後媽很早就在一起了,她會嫁給李小漁的父親,這是我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可是我沒有辦法勸服白蘭,我和她的關係一直暗地的維持著,直到有一天被李小漁發現,她和白蘭的關係一直不好,知道我的存在之後,沒有少給我使過絆子,這一次……她居然對我下這麼狠的毒手!”“你和白蘭不正當的關係在先,也不能怪李小漁。更何況這一次,是白蘭先對李小漁下毒手,我覺得你們實在不應該苛刻一個小姑娘。”我看著吳雲峰說道。“苛刻她?她不是人,她簡直就是魔鬼!你們不要看她漂亮無害,她的手段比你們想的都要可怕!”吳雲峰的反應突然激烈起來,他瞪著我們,一臉的恨意。“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要和這個魔鬼打交道。”秦墨亭淡漠的說道。吳雲峰聽見他的話,呆呆的轉過頭去,“你說什麼?”“你中的毒是荊尾花所致,而這種花毒,隻有荊頭花才能解,而這兩種藥草,在我來這裏之前,隻有我家才有,但是我家的藥圃被人一把火燒光了,所以你的毒,隻有下毒之人才能解,你應該祈禱,李小漁不止采了荊尾花,也采了解藥荊頭花。我現在能做的,最多隻是緩解你的痛苦,想要治愈,隻能找下毒的人。”秦墨亭看著吳雲峰,根本不為他的恐懼所動,毫不留情的撕碎了他的幻想。“那是李小漁啊!”吳雲峰試圖說服秦墨亭,可是秦墨亭隻是冷眼旁觀的看著他,“這是你們的事情,沒有解藥的我無能為力,你現在有這個力氣在這裏哀求我,不如去找李小漁問解藥吧。”吳雲峰看著秦墨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還是嗡嗡嘴,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他顫顫巍巍的離開紫薇堂的時候,那模樣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我才看著秦墨亭問道,“你懷疑另外一個放火的人,是李小漁?”“不是懷疑,一定是她。”秦墨亭無比肯定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告訴你,你知道荊尾花好荊頭花是什麼東西嗎?”他看著我反問道,我連連搖頭,如果不是秦墨亭告訴我,我都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想要采摘和保存這兩種花,你覺得不是認識它們的人,能夠做到?李小漁的身邊向來是阿大阿二不離人,為什麼著火的那天,隻有李小漁一個人站在那裏?那麼危險的地方?你不覺得阿大和阿二的離開,很不合理?”秦墨亭不說還好,他一分析,我就覺得他說的完全在理,所以當初放火的人,也包括李小漁在內!這樣的事實讓我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和無法接受,李小漁,原本應該無憂無慮生活在她父親的寵愛的女孩子,居然心腸狠毒到這種地步,那是秦墨亭的家啊!“她為什麼……”我的話我自己都沒有問完就停了下來,我原本想問為什麼李小漁要放火燒了藥圃,可是想到她對那個白蘭的恨意和她的行事毒辣,就覺得自己的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可笑,更何況,秦墨亭的本事足夠讓李小漁動心。換做我是她,隻怕也會想要帶走秦墨亭為自己所用。因為吳雲峰帶來的消息,讓我們三個都悶悶不樂的,爸爸回來的時候看見我們三個這樣,還嘖嘖了兩聲,“什麼事情讓你們三個的臉色這麼的難看?又遇見什麼棘手的病人了?”自從那天爸爸和秦墨亭關在房間中談了很久之後,出來之後兩個人大有不打不相識的感覺,當然這種既視感是我從而言的,至少那天之後,爸爸不僅沒有責怪秦墨亭自作主張的救人,還支持秦墨亭在紫薇堂掛牌行醫,可以說,秦墨亭能夠在紫薇堂站住腳跟,離不開爸爸的肯定和支持。我把吳雲峰中毒的事情和秦墨亭家的藥圃被李小漁燒毀的事情三言兩語的告訴了爸爸,他聽完之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看著秦墨亭問道,“我知道你們秦家倒是有一個藥圃,是從你家祖上傳下來的,裏麵的藥草可是世間少有,甚至不少是獨一無二的,你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切不可為了那些不應該的人和事情擾亂自己的心智迷失自己的底線!”爸爸的話讓我覺得他有種息事寧人的意思,這才是讓我的很不滿的地方,爸爸總是這樣,遇見什麼事情,都是讓我忍忍忍,要麼就是讓我無視,從來不讓我正麵出擊,這一次居然勸秦墨亭不要計較了?“爸爸!你怎麼這樣啊,你都說了,秦墨亭家的藥圃中的藥草都是很貴重的,就這樣的被燒了,你還不能讓他生氣?”我不滿的瞪著爸爸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不讓他生氣了?不過本來就不應該生氣,醫者,最重要的是有一顆平和的心,不被人打擾的心,雖然這件事情的確可氣,但是勝男,這世上很多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我們能夠做好的,隻有保持自己的初心不為世俗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