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為秦墨亭對我這冷淡的態度。等我們幾個人推著村長家的板車把那些藥草分發到每戶村民家裏。那些村民看見秦墨亭,直接拉著他的手不放,不住的訴說著想念和委屈。有幾個年紀大的老人,更是不住的咒罵著那個下毒的人。我看著這些人的嘴唇帶著微微的紫色,顯然是中毒已深的緣故,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過來。我和張詩詩給幾家孤寡的老人熬煮了解毒藥草,秦墨亭帶著張青山去其他的村民家發放藥草,而金不換的事情就去村子中的井中放已經製造好的解毒藥粉。做完這些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一天的勞累讓我們幾個人連手指都不想動了。“你們先休息,我和金不換去找找陳建。”秦墨亭喝了一杯水之後說道。我一聽就來了力氣了,“我也去。”誰知道陳建會不會帶我爸爸一起來這裏,我也要去看看。秦墨亭看了我一眼,沒有反對,但是也沒有答應。我一看急忙說道,“萬一這個人把我爸也帶過來了呢?你讓我明明知道陳建可能回來了,還坐在這裏等著?你覺得我能坐得住嗎?”我飛快的說道,根本就不給秦墨亭拒絕的機會。“好了,我跟你們一起去!”秦墨亭看著我,那眼中滿是無奈和不情願,“詩詩也在家陪著你,如果……”“沒有如果,金不換不是也一起去嗎,他會保護我的。”我急忙打斷秦墨亭的話,生怕他又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對,墨亭兄,我會保護勝男的。”金不換接話,堅定的站在我這邊。秦墨亭歎了一口氣,沒有反對,“跟上吧。”我立刻屁顛屁顛的跟過去,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腳受過傷的人。順著這有點陌生又十分熟悉的路往上走,越往前我的心就越緊張,一方麵擔心陳建帶著我爸爸過來這裏,這麼長的路途,不知道陳建會怎麼對付我爸爸,一方麵,又擔心陳建沒有回來,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更加無法尋找到陳建的下落了。這些念頭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的轉動,導致我直接忽略了腳下,差點被一根樹枝絆倒在地,還好秦墨亭反應敏銳,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的腿不想要了麼?走路都不會了?”他的輕聲嗬斥讓我莫名的委屈,我抬頭看向他,他的臉色也很不好。“勝男才恢複過來,你不要說她了,勝男,來我背你。”金不換為我分辨了一句之後彎下腰去。“你背得了她一時,背得了她一世?”秦墨亭冷笑道。“隻要勝男願意,我……”“我自己走!”我急忙打斷金不換的話,生怕這家夥搞不清狀況說些讓人尷尬的話來,我委屈的看了秦墨亭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堅定了腳步往前走去。我不能讓秦墨亭看不起,也不能過度的依賴金不換。雖然除了我們三個還有張青山在場,可是這一路安靜得讓人害怕,等到了那木屋附近,張青山才說道,“當村子被人下毒的時候我就過來看過,可是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人住的樣子。”張青山邊說,邊伸手推開了門。可是隨後他就一聲大叫連連後退,差點撞到秦墨亭的身上,還是金不換眼疾手快的把秦墨亭往自己身邊一拉才堪堪救了他。而張青山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在一個東西上才停下來。秦墨亭防備的看著那木屋,可是金不換卻對他搖搖頭,“我並沒有感覺到裏麵有陳建的氣息。”“不是陳建!是一個人!一個怪人!”張青山站穩之後哆嗦著說道,秦墨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往木屋走去。“秦墨亭!”我擔憂的喊道,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別擔心,你們在這裏等我。”他說完之後往那木屋中走去,可是我的心都整個提起來了。“裏麵到底是什麼人啊?把你嚇成這樣?”我看向張青山問道。張青山尷尬的看向我,喃喃道,“我,我也沒看清……”我無語的望天,就要往那木屋中走去,可是金不換擋在我的麵前,不讓我過去。“沒事的,我就進去看看。”我安撫金不換道,他固執的擋在我的麵前,好像裏麵有什麼毒蛇猛獸一樣。“別進去,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金不換看著我說道。“熟悉?難不成真的和陳建有關?”我心中打鼓了。“不是……到底是什麼樣的,我也說不上來。”金不換看了我一眼,為難的說道。木屋中響起了秦墨亭的聲音似乎是在和木屋中的人交談著什麼,我依稀隻能聽見,秦家,霍家,先祖這樣的字眼,但是卻隻是隱隱約約,有些聽不清楚。“你們進來吧!”幾分鍾之後,秦墨亭突然在木屋中喊道,我和金不換急忙擠了進去。隻見那屋子的床上,坐著一個籠罩著鬥篷的黑衣人。看見這黑衣人的第一眼,就讓我想到了當初看見吳雲峰的時候,那個時候吳雲峰也是如同籠罩在一個罩子中一樣,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子。我好奇的看向秦墨亭,他的視線也恰好轉過來和我對視。“這位是霍先生。”秦墨亭說道,我看著這個被稱為霍先生的人,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如果不是胸口還微微的起伏,我都懷疑他已經死了。“他……”我喃喃的說道。“霍先生身體不好,走到這裏看見這裏有木屋所以來落腳,和陳建無關。”秦墨亭對我們解釋道。“霍先生現在有點虛弱,金不換你去弄一隻活兔子來,給霍先生補補血。”秦墨亭看著金不換說道。金不換應了一聲,十分麻溜的出去了,我看了門口一眼,發現張青山根本不敢過來。我很好奇這個霍先生是什麼人,可是他一直將自己的臉藏在鬥篷下。“他的脈象和金不換的很像。”秦墨亭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道,我差異的看了看這個霍先生,又轉過頭看向秦墨亭。“……那你問問他,知道一個叫薑妃的人嗎。”我的話剛說完,這個霍先生就將頭轉向我,那黑洞一樣的鬥篷對著我,讓我隻覺得毛骨悚然。我躲在秦墨亭的身後,狐疑的看著他,雖然秦墨亭說這個人和金不換一樣的脈象,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可比金不換要可怕多了。差不多十分鍾之後,金不換抓了一隻雪白的兔子,在這木屋中找來一個幹淨碗,衝洗之後直接給那兔子放血。我見這個叫霍心的怪人手背的皮膚蒼白,顯然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似乎是我的視線讓他不舒服了,他轉過頭看向我,縮回自己的手。這一下,我的眼前就好像隻是一個人形的黑布坐在那裏一樣,咋一看的確很嚇人,也難怪把張青山嚇成那個樣子。“給。”金不換端著那碗兔子血遞過來,可是霍心並沒有伸手接,而是轉過頭看向那隻死兔子。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似乎是在控製著什麼,可是突然他一把推開金不換直接往前衝去,差點把金不換手中的那碗血給弄撒。“你怎麼……啊!”我剛想說他不識好歹,就看見他居然一把撕開那兔子,掏出兔子的心直接塞進口中……我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而金不換已經放下碗擋在我的身後了。直到霍心把那兔子心都吞下去,他才愧疚的開口,“對不起,我太餓了……”他的聲音十分的蒼老,聽起來像是一個耆耄老者。我不敢和這個人過近的接觸。還是秦墨亭端著那碗血遞給他,這個人對秦墨亭倒是沒有過多的防備和警惕,“多謝你?”“不用客氣,我們先回村長家。”秦墨亭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避開他的視線去。霍心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太不好了,我才不要和他接觸。下山的時候,金不換背著這個叫做霍心的怪人回到了村長的家裏。等在家裏的張詩詩發現我們帶回來一個人,那眼中的疑問可比我的還要重,我對她使了個眼色,剛想帶她出去,就聽見秦墨亭對張詩詩說道,“麻煩詩詩去收拾一間房間,讓霍先生住下來。”秦墨亭說起這個人的時候,語氣中都充滿了尊敬,這讓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張詩詩詫異的看了那個霍心一眼,點頭應下,“好的,我現在就去。”而張青山一直好奇的看著這個霍心,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張詩詩把房間收拾了出來之後,秦墨亭親自抱起這個人走進了那房間。我們幾個人站在門口,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吃晚餐的時候,張詩詩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間一眼,好幾次想要過去,都被我叫住了。“等秦墨亭自己出來吧。”張詩詩擔憂的看向那屋子眉頭緊鎖,“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總覺得和那個木屋有關的人都……哎!算了,你們吃吧,我不餓。”張詩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歎了一口氣,隨後一跺腳就走回自己的房間,我莫名的看著張詩詩的背影,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就這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