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我收拾好東西就往回趕,可是還沒有走出校門口,就被人攔住。這是一個看起來學生模樣的男生,他有些靦腆的看著我,隨後往我手裏塞了一樣東西就直接跑了。我看著手中的禮物盒,納悶的看著他跑遠的背影。在確定這個東西不是什麼危險品之後,我才打開最上麵的那張卡片,隻見那上麵寫著:你的模樣如月如星,是我的金不換和甘草!讓我在失眠的夜晚不至於難以成眠。落款:你的欽慕者梁紫蘇!我……我忍著笑意板著臉,收好東西並沒有拆開,上了車之後我才把這件事情告訴阿瑾和曉玲。這兩個沒有良心的知道之後,發過來的語音都要笑飛了。“我說勝男,你應該拿著這份禮物回家讓秦墨亭看看,咱們可是有人追的,但是那張卡片可千萬不要了!”曉玲的笑聲讓我在巴士上都忍不住捂住嘴輕笑。還好杭城的巴士有時候人非常少,讓我不至於在覺得丟臉。“別鬧了,這人送了東西就走,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絕他,你們這兩天在學校,幫我打聽一下這個人的聯係方式,最好直接給問了手機號碼,我要親自拒絕他!”哪裏有人追人扔了東西就走的,一個聯係方式都不留下。我也不知道我在學校居然還有追求者,我轉過頭看向窗外,熟悉的風景漸漸多了起來,這讓想到了剛才曉玲說的話,讓秦墨亭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呢?“找人這種事情,那自然要交給我來了。”片刻之後,曉玲的信息又發送了過來。“辛苦曉玲大小姐了,周日下午回校,給大小姐帶雪媚娘。”我輕聲的回複了過去。果然超快曉玲的語音又發送了過來,“要草莓的,草莓的!”我笑著打字回複過去,畢竟笑場讓曉玲嗷嗷叫。等到了紫薇堂的時候,想到張青山還在,這讓我猶豫了一下才走了進去,剛進院子,就看見在院子中打掃的金不換。“勝男!你回來了!”金不換驚喜的看著我道,“回來了,給你們帶了點吃的。別掃地了,怎麼每次看見你都是在打掃……張青山呢?”我掃視了院子和堂屋一眼,隻看見金不換和秦墨亭還有爸爸。但是並沒有看見張青山的身影。“在房間裏休息。”金不換伸手接過我的包說道。“休息?這麼早休息?”我皺著眉頭問道,我看了看時間,顯示是下午六點十五分。“說不舒服,反正也沒有事情,這個時候的病人很少,伯父就讓他去休息了。”金不換打開袋子拿點心,看見是自己喜歡的,立刻眉開眼笑,可是我卻不爽的轉過頭看向張青山宿舍的方向。“這是什麼?”金不換突然說道,我一回頭就看見他拿著那張卡片看,我想製止,可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有人在追求你麼勝男?”金不換抬頭問我的時候眼裏寫滿了驚訝。“啊?!是同校的而已。”我不自然的從他手裏抽回那張卡片,看見金不換的眼神黯淡下去,我立刻有些過意不去了。“別瞎想,我會把這些東西還給人的。”我抓過袋子。將禮物拿出來,塞進背包裏就上了樓。再下樓的時候,就看見李小漁依靠在樓梯口的位置嗑瓜子。“小心瓜子皮掉了一地,你給打掃麼?”我瞪著她說道。“聽說你學校有人追你?什麼人啊?什麼人這麼……眼光獨特?”李小漁說這話的時候滿是笑意,這讓我直接走到她的麵前整個人貼近她。她如同受到驚嚇一樣,飛快的往後一仰,隨後連連咳嗽起來,“周勝男,你要嗆死我啊你!”等她平息好咳嗽聲,立刻不滿的瞪著我嚷道。“你自己不過來找茬,我幹嘛要理你,怎麼了,堵在這裏就是為了氣我?”我看著她問道。“什麼呀!誰有那個空閑功夫啊,我是想告訴你,那個張青山你最好提防著點,不要是人是狗都分不清。”李小漁說完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看著站在院子那邊的張青山,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小漁一轉身也顯然看見了張青山了,但是她並沒有因為張青山的出現而尷尬,反而梗著脖子挑釁的看了張青山一眼才轉身回頭看我,那眼神中寫滿了你看見了吧。“我回房了,吃晚餐了叫我。”李小漁說完轉身就走,理都不理張青山。“勝男回來了,上學很辛苦吧,我妹妹當初在上大學的時候,幾個月才回家一趟,還是你這邊好,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張青山看著我,笑著說道。“還好吧……你身體沒事吧?”我客氣的問了一句。“還好,就是這杭城的氣候和村子裏不一樣,太幹了。”張青山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是這樣的,那你多喝水。”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有些尷尬的看著他,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話了。“勝男,你過來一下。”秦墨亭突然在那邊喊道,我對張青山點了一下頭,立刻小跑著過去。回來之後我這是第一次和秦墨亭這樣的麵對麵接觸,那天的微信讓我現在還覺得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這是這五天來的病曆本和賬本,你看一遍,有什麼問題問我,伯父這幾天的身體不錯,你不用擔心。看完告訴我,我先去忙了。”秦墨亭說完將賬本和病曆放在我手裏,轉身就走。我有些懵逼的看著他的背影,隻能認命的抱著這些東西往樓上去。隻要不和張青山說話,我就覺得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我翻看了這一周的病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比上一周的時候,病人少了很多。再看看賬本,同樣是少了不少的進賬。看來範白術上次的計謀,還是對紫薇堂有所影響的。隻是進賬少無所謂,最怕那些人被範白術所迷惑,去範白術那種地方看病。我想到一件事情,收好賬本和病曆本下樓。“爸爸,範白術那件事情,你後來去警局銷案了麼?”我找到在櫃台後麵檢查藥草的爸爸問道。“結案了,人都沒抓到了,我再過去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爸爸推了推老花鏡對我道。“結案了?那豈不是說範白術那天的表演白費了?難怪……”我嘟囔道。“難怪什麼?”爸爸看著我問道。“難怪這一周的病人比上周少了很多,”我嘟著嘴說道,“病人少有什麼不好,這說明病人都很健康,這不是我們紫薇堂想看見的麼?”爸爸無所謂的說道。“爸爸!如果是這樣當然沒有問題了,可是不是呢?如果範白術用了其他的手段把病人搶走了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也沒有這個本事給病人看病,再說這一次的事情和他無關,他幹嘛要跳腳?”爸爸轉過頭,繼續檢查藥草,“不夠啊。”爸爸嘟囔道。“什麼不夠?”我詫異的看向爸爸問道。“夏枯草啊,想想上次送貨過來,還是一個月之前了。”爸爸將空空的盒子遞給我看。夏枯草是一種非常普遍的中藥,主產地是淮南各地。具有清火明目的功效,很多病人的體質和病情都需要這種藥草來調理身體,因此需求量非常的大,就這樣會斷貨,也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我打電話聯係一下,不過爸爸,你說的上次那件事情和範白術無關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些人沒有把範白術供出來?”我打開手機翻找中草藥供應商的電話,一邊問道。“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供出來啊!”李小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我翻了個白眼之後才轉過頭看向她,“李大小姐,你又有何見教?”“不敢當!隻是按照我的想法,如果我的人敢出賣我,我一定讓他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這個範白術如果找的人這麼輕易的供出他來,不可能!”李小漁伸出手,不屑的撇撇嘴。我當著她的麵又翻了個白眼,恰好這個時候電話接通了,我直接走了出去。“周小姐,你好你好,好久沒有聯係了,這次想要什麼藥材啊?”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供應商萬年不變的諂媚的聲音。“你好,楚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紫薇堂現在缺少夏枯草,不知道你那邊什麼時候會送貨過來?”我說道。“這個……”電話那端傳來供應商有些遲疑的回話,這讓我眯著眼睛看向院子中的一棵樹。“有什麼難題麼?還是說,又要提價了?楚先生應該知道,我們紫薇堂向來給病人最低的價格,上一次提價是半年前,如果這一次楚先生又要提價的話,那我真的要考慮一下和楚先生的合作關係了。”“不不不,周小姐,你誤會了,不是提價,而是我們這邊也沒貨了啊!不怕不好意思的告訴你,前段時間,有個人大量的收藥草,我們這倉庫的存貨,都被他們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