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看了舅舅一眼，把茶杯接過去之後給舅舅倒了一杯熱茶再遞給舅舅，舅舅接過之後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按照那個時候的做法，說是用符文控製死屍行走，但是啊，我覺得那很可能，是用了蠱！”舅舅看著我，壓低聲音說道。“蠱？”“對啊，一些蠱蟲會聽從主人的吩咐，所以說是死人能夠走路說是蠱蟲控製死人的四肢來達到行走的目的更合適一些。”舅舅撇著嘴點點頭說道。“這麼說起來的確有可能，畢竟按照醫術來說，一個人不可能在死後還能行動，短暫的神經性技能存在那還有可能，如果死人可以行走的話，那才是有問題。”爸爸也點頭道。爸爸的話讓我想到了張青山，他的那副樣子明顯就是已經失去了生機，可是他能動能走還能說話。至於是不是因為蠱蟲的緣故，我卻說不上來。“爸爸，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爸爸你相信嗎？”我突然開口問道。“怎麼好好的問這個？”爸爸有些不讚同的看著我問道，我知道他是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秦墨亭家的祖傳秘方的事情。不過張青山那樣的情況，已經超越了我的認知，哪怕金不換和妘薑他們這樣的人擺在我的麵前，可是他們兩個都有脈搏，最多就是龜息才能夠一直活著，那麼張青山呢？他渾身死氣，明明是一個死人了，甚至連脈搏都沒有了，為什麼還能好好的站在那裏？“就是問問嘛，畢竟那種東西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會不會真的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呢？”“我覺得可以有。”舅舅看著我說道。舅舅的話讓我轉過頭看向他，“舅舅也聽說過麼？”“是你外公當年有一個師父，教導你外公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大抵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的話，你外公當年讓你媽媽和我學醫術的時候也這樣的教過我們，不過說的是一些事情上。我當時也還年輕，你媽媽更加小，覺得你外公說的很有道理。後來有一次我們給一個病人接診，當時那個病人的情況已經很危機了，我和你媽媽就是秉著你外公教的那句話，來了個破釜沉舟！那個病人也因此撿回來一條命！”舅舅說了老長的一大段道。“那之後呢？”“不是之後，是之前！那個病人當時的情況是如同死人一樣，當時很多大夫說，不管治不治，他都活不成，不過後來雖然他被我們治好了，也不過活了三年。”“可是這和長生不老有什麼關係？”我看著舅舅問道。“巧合就是巧合在這裏，那個病人啊，自己懂一點毫毛的醫術，平時吃個藥草治療一下自己的感冒頭疼什麼的還行，可是那時候他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長生不老之藥這種東西，自己抓了來吃了！這還能好麼？愚昧啊！”舅舅家搖搖頭說道。舅舅的話讓我滿頭黑線，這種敢亂吃藥的人，是應該說他愚昧呢還是勇氣可嘉呢？“舅舅，當時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體態表現怎麼樣？”我想到一件事情，急忙問道。舅舅皺著眉頭想了想，“那是差不多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就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好像，臉是青黑的，沒有了脈搏，但是還有呼吸，也能喘氣……反正當時的那種情況，是明顯救不了的。”“沒有脈搏？卻能夠呼吸？”“是的。”“怎麼又說道這個上頭去了？這大過年的……”舅媽不認同的看著我和舅舅說道。“好，不說了，說點其他的，我打算在這山裏找一塊田種植一些難找的藥草，可是小滿不懂這些，你那紫薇堂不是也沒有開業了麼？不如留下來，住幾年，陪我一起侍弄這些東西，怎樣啊？”舅舅這話是對著爸爸說的，可是話一說完，我就驚訝的看著舅舅，這不是和爸爸的想法不謀而合麼？爸爸心心念念想要的，不就是侍弄藥草，治病救人的日子麼？“你是說真心的麼？你願意讓我過來住？”爸爸的反應比我還要驚訝，舅舅聽見爸爸的話，立刻哼了一聲，“幹嘛？讓你過來這裏住，難道還會有錯？”“不是！別介啊，沒說你錯，不就是想問問怎麼想到讓我來這裏住呢？你，你不是老看我不順眼麼？”爸爸看著舅舅笑問道。“哼！我如今都當爺爺的人了，還和你這個小老頭子過不去？這藥田呢，也不是我近期才有的想法，是姐姐！姐姐活著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想法，我如今想弄起來，也是現在兒女都長大了，也是時候讓他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去，至於我們這些老的，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免得耽誤這些年輕人自己的事情啊。”舅舅看著爸爸說道。爸爸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看向我舅舅，“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勝男媽媽生前的心願，她或者的時候我不能陪她一起實現，現在我老了，也是時候了。”“爸爸……”“你啊，也不用勸，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我和你舅舅一起弄藥田，紫薇堂呢，你就看著辦，是繼續開業還是停業做其他的，都隨你去。”爸爸製止我的話，對我說道。“可是紫薇堂就是紫薇堂，怎樣都是紫薇堂。”我看著爸爸說道。“這不是還早麼？也不用這麼快的做決定，就算要弄藥田，好歹也要等開春之後吧？現在說這種話也沒用，就算真的要弄藥田，也要時間啊！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去做晚餐，你也去，囡囡啊，你先陪你爸爸說說話，老頭子，來！”舅媽打斷我們的對話，站起來往廚房去，舅舅衝我們攤攤手，“沒辦法，老太婆的吩咐我不敢不去，你們兩個先坐著，別客氣，這就是自己的家。”舅舅說完立刻往廚房去。這堂屋中隻剩下我和爸爸，爸爸看著我，輕歎了一口氣，“你舅舅說的也是有道理，現在你也畢業了，還有了工作能力，是時候想想自己的事情了。”“爸爸……我才剛畢業呢，你想要弄藥田我知道，我也答應的啊，可是不能讓我一個人留在杭城啊……”我看著爸爸說道，聲音都有些控製不住的哽咽了。“勝男，你聽爸爸說，你舅舅願意和我們修複關係，這已經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更不要說，你舅舅也有弄藥田的心思，有些事情呢，水到渠成比刻意去追尋要難得許多啊！再說，勝男，爸爸也希望你的人生，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如果紫薇堂還開業，你必然是女承父業，以後也繼承了紫薇堂，但是這對於你未來的路來說，其實沒有好處，這幾天爸爸在你舅舅這裏也看明白了，一個人一直在一個地方，有時候是好處，有時候呢，卻也會局限一個人的發展。不說你，就是爸爸也是來這裏才看明白很多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啊，等過完年之後再詳談，你也好好考慮一下，爸爸這樣的做法，對於你的未來究竟是好還是壞。”爸爸看著我說道。我點點頭，卻根本不願意去想。金不換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能夠提起舅舅家的水桶了，接到金不換的電話，我立刻開這免提找爸爸一起聽。“勝男，你有和墨亭兄聯係過麼？”金不換一開口就急切的問道，我和爸爸麵麵相覷，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金不換這麼急切的問話。“沒有，這幾天我一直在養傷，也沒有心思聯係他，怎麼了？”我對金不換問道。“墨亭兄不接我的電話，每次電話顯示通了，可是卻沒有人說話，或者直接掛掉了，這樣實在有些不正常，我就想問你有和墨亭兄聯係過嗎？”“……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沒有回答金不換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去湖省之後的第二天，我就想著給墨亭兄打個電話，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接聽。”金不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聽了他說的話，微微皺著眉頭，“可能是他在做什麼事情，有事不能接聽吧……”這讓我不可製止的想到了那天給秦墨亭打電話的時候，他電話中傳來那種喘息的聲音，一想到這點我就忍了一口氣。我離開杭城之後，秦墨亭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舅舅家雖然是在山上，也顯得有些偏遠，可是還不至於到了沒有信號的地步。如果秦墨亭不是故意為之，又怎麼可能不給我打電話呢？隻是這是我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現在金不換提了起來，卻讓我不得不麵對！“這不可能啊，墨亭兄就算再忙，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分鍾的時間也沒有，而且電話一接通就被掛了，這實在不像是墨亭兄的做法，勝男，我是懷疑，墨亭兄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