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夾雜著煙卷的味道,侵襲著鼻尖。對煙味過敏的梁子衿,有些不適的幹咳了一聲,才勉強義正言辭的說道:“那也不關你的事,我和秦昊不能在一起,也不關你的事情。”
“季洪,你該放開她。”
宋明已經回頭,上前幾步,想要將梁子衿解救出來。但那樣的姿勢,如果強硬的把梁子衿拽出來,可能會傷及到她的胎兒。宋明是個醫生,並不敢做出任何危險的舉動。隻能冷了神色,威脅的看向季洪。
季洪突然笑了起來,手臂已經從橫在梁子衿脖頸的位置拿了下來。
梁子衿剛得到解脫,立刻側身從季洪的身邊逃了出來。因為動作太過緊張和焦急,等她站到宋明身後的時候,還在輕聲的喘氣。幾個人都變得沉默起來,四周沉寂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會發出脆響,梁子衿的喘氣聲更甚。
“這麼怕我做什麼,我不會傷害你的。”季洪低沉的開口,表情和神態都恢複自然很多。和以往一樣,進退有度,幽冷的眸光裏帶著淡淡地疏離。
宋明也不是很明白季洪這樣算不算神經分裂,但他確實剛剛情緒有些激動,而現在情緒褪去,好像恢複正常到和剛剛進門時差不多一樣。他以前是腦科醫生,對這種症狀有所了解。應該是受到了很強烈的刺激,導致他思維和情緒都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抬手將梁子衿護在身後,才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對著季洪禮貌一笑,然後開口告辭:“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是我和子衿丫頭打擾季隊長了,您別在意,我們這就告辭離開。”
季洪沒有應聲,但是點了點頭。那種神態自若的樣子,又變成了和以前一樣冷靜自持到連情緒都是沒有欺負的季洪一樣。就像是正在沉睡的獅子,等待著朝臣的膜拜。
宋明領著梁子衿就要走出門。
“記住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給我電話。”
季洪突然開口,低沉的嗓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平靜到剛剛那句話不是他所說。梁子衿因為詫異,停在原地在打量著季洪的神色。沒來得及答複,就被宋明拉著走了出去。
……
兩人在外麵走著,這裏是郊區,又是在別墅區。來往的車輛並不是很多,他們站在原地等了大約十來分鍾,還是沒見到計程車過來。
宋明的情緒有些焦躁,不知道是因為季洪,還是擔心秦昊,亦或者隻是單純的因為自己和瑞恩的事情。
梁子衿有些抱歉的看向他:“對不起,宋醫生,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
宋明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聽到聲音,還有些在愣神。隨後才反應過來,對著梁子衿笑了笑:“沒事,丫頭你也別多想。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別亂想事情,也不要做任何回讓自己受傷的事情。尤其是以後,再也不要有私自見季洪的想法。”
“季洪是不是情緒不對?”
梁子衿想到剛剛的事情,還有前幾次,自從她和秦昊走到一起之後,季洪的神色就越來越不對,摒棄以前的所有低沉和緩的情緒,發病時候的季洪就像是頭睡醒來的獅子,逮著人就開始四處撕咬,令人防不勝防,還害怕到不行。
宋明擰起眉頭,眸光投向遠處公路兩邊的紅杉樹上。儒雅的臉上難得抹上一臉肅色:“我猜想可能以前季洪就有這方麵的精神問題,看起來是受到了什麼重大刺激所導致的。這件事情沒有侵襲他大腦,也就是沒有外界刺激下的時候,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情緒失常的舉動。但一旦那種外界的刺激到來時,他就會開始頻繁爆發。”
“精神刺激?是說季洪他以前受到過什麼重大的打擊,導致心理有了問題?”
“理論上是這樣,而且我懷疑和當年的事情脫不了幹係。”
宋明沉吟片刻開口。
梁子衿抓住重點,問:“當年的事情?”
宋明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顯然這件事情是秘聞,他側頭看了一眼梁子衿,然後歎了口氣,頗顯語重心長:“還是算了,這件事情有些血腥,你這個孕婦聽了這個事對你也不太好,會影響到胎兒。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了。”
“哦……”梁子衿猜想跟季洪,或者還跟秦昊有些關係。但不論怎樣,或許像是那句話說的,知道的越少,對自己會越好。
……
等到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梁子衿和宋明才終於搭上計程車。等到他們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已經四點整。
梁子衿拿過酒店的門卡,還沒插到門欄裏麵,房門就從裏麵被人‘吱呀’一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