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文化局給我打電話的那位叫做劉飛,同事都喊他小劉,前段時間就是他來守廟的,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
與我年紀相仿。
見麵後,我倆都很吃驚,對方居然如此年紀。
劉飛還以為我是個不怕神不怕鬼的老公安呢,沒想到是個與他同歲的半大後生,哈哈笑了,“梁風是吧,我還以為你是個老警察呢,沒想到,與我年歲差不多。”
“哈哈,我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
年輕人的話,就都好說話了
一起樂嗬嗬的進入了縣文化局。
縣誌就是記載著有史以來這座縣城內發生的大事小情,能寫進縣誌的也都是當年發生的重要之事。
小劉跟我介紹了介紹縣誌的情況,就說,“縣誌裏記載的東西太多複雜,很是雜亂無章,我找了許久,才算找到一篇關於古風廟的,哈哈,很是濃墨重彩啊,一會兒你可得好好看看。”
“濃墨重彩。”
我到來了興趣,“怎麼個濃墨重彩的情況啊,您先說說。”
“哎呀,還是你自己看吧,我真說不清楚。”
樂嗬嗬的往裏走。
我就跟著,這時還問呢,“縣誌的事先放一邊,聽你的意思,你是最早去古風廟的了,那我問你,你們是不是把你一個啞巴女孩給趕了出去啊。”
“啞巴女孩。”
小劉想了想說,“沒有這麼回事吧,我們是得到了市文化局的通報,就直接開車過去了,過去時,那裏早就空無一人,我們也在村子裏打聽過了情況,說那個廟是座鬼廟,長期鬧鬼,我還有另外兩個同事負責守廟,結果第一天,天一擦黑就來了一群鬼,哎呀,說起來就害怕,太邪門了。”
“傍晚就來了鬼?”
應該和我遇上的那些障眼法是一回事了,“你說的鬼就是抽著二十年前煙的男人,三個穿著前清宮女服裝的女孩,還有一個狐臉老太太吧。”
“對,對,對,邪門的很,我的天啊,嚇死個人,都是鬼,都是鬼。”還問我呢,“你也看到了,你不怕。”
“那不是鬼,有什麼可怕的啊。”
“不是鬼?那是什麼啊,那地方人跡罕至的大晚上誰去啊,尤其是那個狐狸臉的老太太,沒有影子,鬼才沒有影子呢。”
“我到沒注意到這點,但感覺不是,哎呀,不提這個,你的意思是,你們去時就什麼人都沒有了。”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就是一坐藏在深山裏的古廟,當時我們都很好奇,這廟宇既然無人,為什麼如此幹淨整潔,而且廂房可以住人,夥房也是長期有人做飯的,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村裏人有人在這打掃呢,但之後才明白,那就是做鬼廟,事鬼在打掃,因為村裏的人都不敢去,對了,你可知道,供奉的是誰。”
“誰啊。”
“閻羅王。”
小劉說的很準確,“我們三個人做了同樣的夢,都夢到了閻羅王審問我們,哼哼,絕對不會有錯,那地方就是閻羅王的廟宇,所以那些鬼才去拜祭,才去供奉,才去打掃的。”
“做的夢都一模一樣。”
這越發說明,有人做手腳了。
隻是沒想到那小女孩手段如此高超,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樂嗬嗬的就也全明白了,“行啊,我知道了,也多謝你的提醒,咱們啊,還是看縣誌吧,看看你說的,都記載了什麼。”
“好,好。”
小劉帶著我在一個破舊的檔案房間裏,這才算是找到了厚厚的縣誌,有的還是那種灰皮的繁體字寫的呢。
能保存下來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其中幾本小劉翻看過了,遞給我說,“你看看,就是這裏麵記載著古風廟呢。”
“嗯。”
我接過一看,是1935年左右的記載,那時候東北已經淪入日本人之手,整個國家軍閥混戰,土匪橫行,民不聊生。
我翻開厚厚的書頁,就像是翻開了曆史。
那一年,這坐縣城裏的曆史。
首先就寫了一件事,1935年入冬,縣裏發生了一場地震,縣城內多處房屋毀壞,多處橋梁斷裂,縣長帶著人們到處整修,之後因為需要木材整修便入山砍伐樹木,這才發現了隱藏在山區裏的古塔與古廟。
古塔那時候也被樹木遮擋住了,看不到,古廟更是無人知曉。
因為需要大量木材,這麼一砍伐才被發現的。
“又是被發現,那之前呢,就沒有了嗎?就沒有這座古廟的記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