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朱懷誌的麵包車，在老頭的指引下，一路穿大街越小巷，最後來到了一家養老院。
下了車，我拉著孫韻的手，打量著麵前的建築。
這就是一間比較大的農村大院，外麵掛上了“南山敬老院”的牌匾，這牌匾有些時間了，很多漆都脫落了，斑駁點點。
外牆上很多的爬山虎，有人修剪過的，密密麻麻卻不雜亂。
我們進了大門，便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她身形微胖，臉上有些浮腫，但身子很健碩，一看便是那種常年幹農活的婦人。
“你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
她走過來，目光打量著我們，這時她看到了老頭，瞪著眼睛不屑道；“王老頭，你又想來撿什麼便宜！告訴你們，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婦女轉過了臉，目光移到我們身上，連帶著看著我和孫韻也麵無好色，冷聲道；“你們也是跟著王老頭來撿便宜的？我給你們說這是敬老院，有錢有勢的老人也不會待在我們這個偏僻的地方，你們想多了，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我們被她誤會了，我趕緊解釋道：“我並不是來占便宜的，而且這個老頭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認識，還被他訛了700塊錢，他才帶我們來尋找一個叫牛娃的老太太。”
婦女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點點頭撇撇嘴道；“你這話有些可信度，這老頭就是雁過拔毛的性子，大糞從他家門口挑走，他都要嚐嚐鹹淡。”
王老頭見這婦女這麼損他，頓時就不開心了，陰沉著臉，但卻沒有和這婦女放炮，反而和我說道：“小子，我也帶你來了，人就在裏麵，我的任務也達成了。現在錢貨兩清了。”
說完王老頭瞪了眼婦女轉身離去。
看著王老頭的背影，婦女還在地上啐了一口，這才看著我們問道；“你們來吳婆的？你們是她什麼人？為什麼要找她？”
“吳婆？”我愣了下，還沒說話，孫韻拉著我的手，對婦女說道：“我們受到委托來找牛娃，或許就是你口中的吳婆。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隻知道她小時候叫牛娃。至於委托我們的人，是一個老人，他有一個心願，要尋找兒時的初戀，也就是牛娃。”
聽到孫韻的話，婦女思考了一會，朝著我們擺擺手說道：“進來吧，我們這裏也沒什麼值得你們圖的，以前到是有個有錢的阿婆，那王老頭看中人家的遺產，愣是想弄段黃昏戀，把我們敬老院弄的烏煙瘴氣的。”
我們跟著她進了院子裏，裏麵是十多個紅磚瓦房，一連排的，中間是很大的水泥園子，邊上有些花草樹木，幾個繩子拴在樹上，上麵晾曬了被服、衣物。
我們跟在婦女後麵，繼續前行，沒想到穿過兩個平房間的走到，前麵還有一個小一點的院子，裏麵坐著、躺著不少老人在曬太陽。
有的三五成群在聊天，有的兩兩一對在下棋，也有的一個人曬著太陽。
“梅姐，有什麼事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看到我們，好奇的打量了我們一番。
“這兩個人來找吳婆的，說是受人委托來找初戀。”梅姐撇了撇嘴，揮揮手說道：“彩霞你帶他們去吧。”
彩霞對著我們笑了笑，轉身說道：“你們跟我來吧，吳婆年齡太大，身子也不好，便是連出來曬曬太陽都會頭昏氣喘，所以她現在在房間裏休息。”
我們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來到了一間小平房。
進了屋子，裏麵擺放著兩個床位，一個床位空著，一個床位上躺著一個老人，還蓋著被服。
彩霞手指放在唇間對我們比劃一個“噤聲”的動作，見我們點了點頭，這才走到老人身邊，打量了一會，走過來小聲說道：“我們先出去，吳婆還在睡覺。”
我們出了門，彩霞說道：“這裏不少老人的睡眠都很淺，晚上睡覺有時候睡一兩個鍾頭就會醒來，然後再也睡不著，發呆到天亮。
而白天的時候，他們會經常打瞌睡，有時候就是聊天也會突然的睡著，不過你們放心，他們的睡眠很淺，一般不到半小時就會自己醒來。”
我們聽她這麼說，也隻好點了點頭，總不能現在去把老人搖醒吧。
出了門，彩霞要給我們安排一個房間休息下，孫韻搖了搖頭，笑道：“彩霞姐，我們就在這裏轉轉看看吧，反正也沒多少時間。”
彩霞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我和孫韻在這裏轉悠起來，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我們好奇的走了過去，隻見大石頭上刻著不少字。
走近一看，上麵一行是姓名，另外一行是捐款，最上麵寫著“功德長存，南山敬老院立碑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