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汐月對明玉的話,半信半疑,但一想到能令慕容珒回心轉意,對她鍾情,最終與明玉暫時為伍。
她自然是沒有能力令慕容珒離開夏姬半步,卻又法子讓別人幫忙。此時,她想到了蘭妃。蘭妃是慕容珒生母,相信慕容珒不會連她的話也拒絕。
夜闌人靜,皓月當中,偶有清風擾過,帶起燭火閃動。臥房內,氣息沉重,幽香四溢,伴著草藥氣味混溶,彌漫整個房間。夏姬由於太過疲累,自從樹林裏回來,就一直沉睡。一旁,雲杉收起整理好的藥箱轉身走出內室。
“暫時不會有危險,不過,還是要盡快找到下咒之人。否則,一月之後便是大限……”
“一月……隻有一月……”
雲杉字字如針紮進他的心窩裏,隱痛不止。
屋內陷入沉默,平和的喘息聲漸漸入耳。他微微抬首,眼眸微顫,牽動的嘴角微啟。“她來幹什麼?!”
廖海身子一震,不覺抬頭,見慕容珒遠遠看向自己,遂上前應答。方才,他從後院巡視的時候,恰好撞見珠兒帶著一名女子進入了汐月的房間。女子婷婷嫋嫋步履飄搖身姿,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當回憶起之後,才想起那人便是被侯爺送走的明玉。這才覺得有些詫異,跑來稟告。
“派人去盯著汐月和明玉!”
慕容珒淡漠轉身,眼神卻透著警覺,戒備。他向來不喜歡心思縝密的女子,尤其在範陽王府上做客時,明玉還對他下藥,這足以令他反感厭惡的。如今,汐月居然膽大妄為與明玉這樣品行不正的女子來往,必定有蹊蹺處。
廖海應聲匆匆離開,又在黎明時分匆匆趕來。當一聲急促叩門聲響起過後,慕容珒臉色逐漸陰沉。從廖海走後,他一直沒合眼,靜靜倚靠在床廊邊守著,思慮飛遠。
“侯爺,屬下派去的人來報,汐月公主一早就出了侯府直奔皇宮。而那明玉,夜間出了侯府後,先是去了夏侯館,那之後再也沒見她出來過。隻是,夏侯館原本就是人流嘈雜之地,不乏有外戚族人出入。明玉雖為拓跋孤寵姬,但屬下聽說拓跋孤早已在兩日前離開,會代國了。”
“哼,那種賤婢拓跋孤看不上也是理所當然。繼續派人跟著,別跟丟了!還有,府上防衛要加強,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夏姬所在之地半步!”
“那……汐月公主處……”
“繼續跟著,無緣無故她跑去宮中做什麼?”
慕容珒喃喃重複,不覺心頭疑慮加深。想那汐月才入侯府不到兩個月,與皇宮後院的女眷又不熟悉,她一大早城門還沒開就跑去,像是又什麼要緊的事情。
眉頭緊鎖之餘,兩旁穴位微脹,隱隱痛起,慕容珒伸手抵住穴位,輕輕揉著,臉上滿是倦容。又是一夜未眠!
正壞事做不得,一旦觸及,就是萬劫不複。
對於汐月種種,慕容珒心知肚明,從一開始她堅持要嫁給他,到後來幾次暗示,還被他發現她竟私下與趙國頻繁書信來往。汐月一定認為自己做的謹小慎微,甚至的滴水不漏。就連送書信這種事也絕對不經過第三人之手,都是由珠兒親自送去驛館在那裏等候數日在折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