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奇怪,莫名其妙就發脾氣。”我抱著匣子,脫下外套,蓋在上麵,防止外麵細雨打濕,驚擾了熟睡中的囡囡。
坐在車後座的歐陽藍臉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還有打在車窗上的雨滴,車裏的氣氛本來就足夠沉默了,現在她一發脾氣,就更壓抑了。走了十幾分鍾左右,原本快要走進市區了,司機大喝一聲。車子猛然打了一個猛拐,輪胎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歐陽藍和眾人都向前傾倒,她的腦袋砸在車門上,瞬間昏迷過去。整個車頭一頭紮進路麵陷下的深坑裏,後麵接連好幾輛車產生追尾,一輛小型轎車被大貨車撞飛出去,在空中翻轉七百二十度砸落在地,然後在地麵上滑行數米遠,擦出一溜火花。
後麵的人趕緊停車,整條路瞬時堵死,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警察和救護車不一會兒就趕到,展開急速救援。當他們看到那路麵的深坑時,也驚的說不出話來,有人下去偵探過,下麵的土基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一樣,才導致路麵下陷。
可是具體方法卻沒有人能夠搞清楚,都覺得很奇怪。幸運的是雖然很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卻沒有人死亡。各種大型工地車開始工作,將路障清理開來,一輛接一輛的救護車載著傷員趕往醫院。
於此同時,我還冒著雨往家趕,對於歐陽藍他們那裏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我擔心走的太快會顛簸到匣子裏的囡囡,所以步伐不是特別快,但是重在平穩。堅持了近一個小時終於看到自己的房子了。
我雙臂包的發麻,幾乎沒有了知覺,可是再開門的時候,還是很輕輕地將匣子放在一旁的石墩上,拉開卷簾門,再次抱著匣子走進去,將之小心翼翼的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回身拉上卷簾門。
將大門再次從裏麵反鎖,由於我回來的時候正值黑夜,所以也沒有遇到幾個人。
打開燈發現屋子裏一切都照舊,就是多了一股奇特的味道,每間屋子牆壁上都貼著幾張黃符。我看著心煩,全部都給揭下來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裏。
下麵我打開我工作房間的門,抱著匣子走了進去,那裏有一張擺放屍體的床,打開匣子,將囡囡的身體一一放在上麵。我拿出針線,開始我最為認真的一次工作。
由於囡囡的屍體不像是其他身體那樣破碎不堪,所以僅僅依靠自身的皮肉就能封接的很完整。所以我下針盡量的小心,那些撕成細條的皮肉也被我縫合上去。當我縫合完畢之後,囡囡幾乎是完整無缺的呈現在我眼前。
我將線割斷,針從我手中滑落,看著囡囡因痛苦扭曲的小臉長籲一口氣,極力平複內心波動的情緒。撿起地上的工具,收拾好之後,我將室內氣溫調到最低,囡囡安靜的躺在那張床上,可是表情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