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狄大人那個珍藏令牌背後刻著的名字，如果沒有意外就是女帝了。
雖然她曾經哄騙狄大人看破了他的情愫，事實確實她根本不知道。
她偷偷藏在暗處，看到了狄大人小心翼翼的刻著一塊兒令牌，就像是在對待心愛之人，唯恐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所以，她猜測令牌背後的名字一定對狄大人有非凡的意義吧。
聽到女帝召狄大人入宮，囈語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算了，她隻是狄大人的助理，要認清楚身份。
“也許陛下和大人有要事相商吧。”
“我先把探聽到的消息放在這裏了，你們轉交給狄大人。”
囈語走在嘻嘻囔囔的人群中，聽著周圍的小販不絕於耳的叫賣聲，心中不為人知的小傷感慢慢揮發。
她覺得自己好像鑽牛角尖了，狄大人對她很好，好到她想獨占這份特殊的縱容。
這是個愚蠢的想法，必須今早拋棄。
當初明明說過絕對不會碰狄大人這朵高嶺之花，可是為什麼還是在不知不接的相處中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呢？
如果不是今天女帝突然召狄大人入宮，她或許還明白不了自己的心思。
長此以往，愈陷愈深，到時候怕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笑而過了。
狄大人是世間少有的奇才，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她是狄大人的助理，絕對不能得寸進尺。
她要做的，和狄大人一起，為了守護永遠的長安城而戰鬥。”
不過，她心甘情願。
陰霾轉眼即逝，囈語從來都不是個會為難自己的人。
她想的清楚，也看的輕鬆。
“老伯，給我一串冰糖葫蘆。”
鮮豔圓潤的顏色，酸酸甜甜的味道，驅散所有的不開心。
“小姑娘，用不了這麼多銀子的。”
小姑娘？
這是這個世界第一次有人喊破她的身份。
不是她曾經相處多年的小夥伴，也不是慧眼如炬的狄大人，而是一個素昧平生賣糖葫蘆的老伯伯。
“老伯，我不是小姑娘。”
囈語甜甜的笑著接過糖葫蘆，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對於她而言，做一個男孩子或是一個小姑娘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反正她的存在就是為了幫助狄大人守護長安。
“小姑娘，女扮男裝嗎？我懂……”
老伯一副我懂我都懂，你不必多說的表情。
囈語懵逼了，老伯伯您倒是多說幾句啊，想想英明神武的狄大人都沒有看出她是個女孩子，您老人家怎麼就懵對了呢？
“小姑娘，有些忌諱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多說。”
不論是大戶人家還是平民百姓，為了免去禍患幼師女扮男裝或是男扮女裝的雖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
這是一個對鬼神敬而遠之的時代，寧可信其有。
不少高僧的預言還是有人相信的。
所以，這位老伯伯顯然也是把囈語當成了這種避禍之人，更不要說她還穿著僧袍。
“……”
囈語能說她最想拉著這位老伯伯好好探討一下人生嗎？就這份眼力就不是常人所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