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堅硬的地板,每磕一下都會有劇烈的聲響。
“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師父能夠保徒兒性命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徒兒叩謝師父。”
又是三個響亮的磕頭,白皙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滴滴血珠,紅的晃神。
“別磕了,地板都髒了……”
囈語說到這裏僵了僵,好像說的有點兒太不近人情了。
“你難道不疼嗎?”
囈語很是好奇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她自己以前經曆過什麼,隨便一點兒磕磕碰碰就能疼的她直呼氣。
再看看喬扶蘇,手心是自己摳破的,嘴唇是自己咬破的,額頭是自己磕破的,簡直就是自虐啊。
“不疼,這點疼痛不值一提。”
喬扶蘇堅定的話讓囈語有些無語。
“本座可以做你的師父。”
囈語點頭應了下來,師徒關係最是正常不過。
“你丹田枯竭,經脈盡斷,要想重新修煉必然會經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所以你務必做好心理準備。”
“既然你選擇了第二條路,安穩就與你沒有關係了。”
“先吃飯然後睡一覺,明天開始本座會想辦法修複你的經脈。”
囈語看到鬼煞的身影,隱晦的摸了摸自己的胃,淡淡的說道。
誰能想到當年凶名在外的鬼煞竟然有一手好廚藝,簡直是居家出行必備啊。
“進來吧。”
說實話,囈語早就餓了。
魔界的飯菜並不十分合她口味,所以幾日來都沒有好好吃頓飯。
“來,見過鬼煞。”
“鬼煞,你以後就跟在喬扶蘇身邊吧。”
鬼煞一愣,然後躬身應了下來。
他猜測的沒錯,小姐與這位喬扶蘇果真有幾分關係,否則也不會出手相助。
“喬扶蘇,這位是百年前魔界的青都王,魔界之事他知之甚詳。”
囈語簡單的把鬼煞和喬扶蘇介紹給對方,然後開始吃飯。
雖說修真之人築基就可辟穀,但她還是比較習慣一日三餐。
喬扶蘇對於自己新任師父的神通廣大已經不像最開始那般驚訝了。
“有什麼要問的?”
囈語慢條斯理的咽下最後一口,接過鬼煞遞過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喬扶蘇。
吃飯的功夫,不過兩刻鍾,喬扶蘇欲言又止不知三次。
“師父,如果您沒有認出我是母親之子,您還會救我嗎?”
常年陷入深淵之中,誰都會期望著有個人會從天而降。
不為他人,隻為自己。
喬扶蘇眼中的光芒讓囈語微微有些晃神,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場景有幾分熟悉呢?
囈語揉揉自己太陽穴位置,突如其來的頭疼,難以抑製。
“小姐,您還好嗎?”
鬼煞看著囈語布滿冷汗的額頭,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囈語擺擺手,示意無事。
她的腦袋中就好似裝了無數的秘密,稍作探究,就會疼痛不已。
“不會。”
囈語擦去額頭的汗滴,冷聲說道。
她不是多管閑事之人。
“本座之所以救你僅僅因為你是喬扶蘇。”
“魔界中類似於你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你認為本座有那麼多的同情心嗎?”
也許她有,但那隻是被她忘記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