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清月山太上長老沉默地點點頭。
“這是他最後一縷神魂，若是成為隻知殺人的魔頭，你可酌情處理。”
思來想去，清月山長老還是把這縷神魂交給了囈語。
這本就是清瀟和喬扶蘇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她沒有資格插手。
喬扶蘇是生是死，都隻能由清瀟一人來決定。
囈語手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團，很熟悉的神魂力量，她親自教育親自培養的徒兒。
成為殺人機器就要殺了他嗎？
囈語不知道。
“師尊，我不會殺他的。”
囈語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再次睜滿是堅定。
“你會。”
清月山太上長老別有深意的說了這兩個字。
“清瀟，你雖冷漠，但是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陷入無盡的殺戮之中。”
“你要知道，隻要喬扶蘇成為殺人機器，那麼無論是修士和凡人都難逃一劫。”
清月山太上長老語氣荒涼，似是跨越了重重曆史長河，經曆了無數的興衰存亡。
“師尊，你明知青冥神功缺陷如此大，那你為何當初不阻止。”
囈語目光灼灼的看著清月山太上長老，問題顯得有些尖銳。
“阻止不了，不論是修真界還是魔界已經被攪亂，唯有一戰定乾坤。”
“為了你，為了清月山，也是為了整片大陸。”
嗬嗬……
囈語勾勾嘴角，歇斯底裏的笑了起來，伴隨著笑聲的還有劇烈的咳嗽聲。
她雖醒過來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成了一個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不能玩鬧，不能發怒，甚至連大笑的權利也沒有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慘的，可不曾想，她費盡心思護著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最慘的那一個。
青冥神功的殘篇是她交給喬扶蘇的，就算是死，她也必須死在喬扶蘇前麵。
“師尊，您培養弟子多年，弟子如今修為盡失，再也無法按照您的要求守護清月山。”
“但您放心，就算是死弟子也會為清月山爭取千年的發展時間。”
囈語說的沒錯，席卷了修真界和魔界的這場大亂，高端修士必然會折損大半。
緊閉山門不出的清月山自然就成為了保存力量最完整的宗門。
真是可笑呢。
千秋閣討伐清月山，為了清月山在外浴血奮戰的確實魔界之人。
造化弄人。
“現在還不是你出去的時候。”
清月山掌門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說道。
……
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穀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為了曆史，也許在經年之後，這裏會成為陰風陣陣的亂葬崗。
喬扶蘇和葉林淵的驚世一戰終以喬扶蘇獲勝而結束。
“喬扶蘇，我輸了。”
真到了死亡這一刻，葉林淵心中的不甘和嫉妒一點點消散，更多的是一種悵惘。
如果當初他沒有野心勃勃的想要取代氣運之子，成就一番偉業，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呢。
看著腳下一截截斷裂的長劍，心頭終於有了幾分悔悟，隻可惜長劍的靈氣已經完全耗盡。
那個心甘情願以身飼劍助他劍法大成的女子徹底不留一絲痕跡消散在天地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