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也沒勉強,為王寶玉安排了一頂最好的大帳,夜晚用作休息,白天則可以召集謀士們共同議事。
日暮之時,隨軍前來的曹植來了,邀請王寶玉一同出去走走,王寶玉沒拒絕,打仗的時候,曹操應該不會多想。
兩個年紀相仿的人,並排走在洛陽的街道上,曾經作為帝都的洛陽,昨日喧囂笙歌,高樓林立,富賈雲集,今日卻殘破不堪,房屋傾倒,行人稀少,繁華如一夢,萬事總歸空。
“子建,這裏怎麼沒好好建設一下啊?”王寶玉問道。
“耗資巨大,財力難行,聖上不在此地,我父也無重整之心。”曹植道。
“說實話,有點可惜,在我的記憶中,洛陽一向非常繁榮的。”
“寶玉,我胸中亦有滿腔熱血,連年戰亂,民不聊生,荒野露白骨,草屋聞哭聲,想到此處,心痛難以形容。”曹植淚光閃閃的說道。
“可是你太貪酒了,總誤事,別人拿著這個做把柄,你自身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王寶玉暗示道。
“哎,寶玉,我非貪酒忘義之輩,隻是胸中苦悶無處宣泄,唯有借酒澆愁。”
這番話,讓王寶玉不禁對曹植高看了一眼,婉轉的說道:“我聽過一句話,上天不仁,以萬物為狗,曆朝曆代,政權交迭,戰爭都不可避免,這裏麵的因素很多。”
“天地不仁,視萬物如芻狗。”曹植忍不住糾正了王寶玉的話。
“嘿嘿,我記不太清楚,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上天決定的事情,人力不可更改。”王寶玉尷尬的笑道。
“寶玉勞苦,接回文姬,我雖不能與之共處,但心中實為寬慰。”曹植道。
“子建,我敬佩你的才華,咱們也算是朋友,有什麼話就明說吧!”王寶玉直截了當的說道。
“唉,我欲繼父親之位,重整江山,還望寶玉美言。”曹植拱手作揖,毫不掩飾內心所想。
王寶玉不禁撓了撓頭,為難的說道:“你別看我跟曹丞相走得很近,但我個人感覺,他心中什麼事兒都有數,多說反而對誰也沒有好處。”
“並非我垂涎父位,意圖富貴,實因兄長品行讓我擔憂,他若繼位,必定冤魂四野,黎民凋殘。”曹植解釋道。
這話好像有點誇大其詞,曆史上的曹丕並沒有這麼過分,反倒是曹植喝酒誤事,行為不羈,王寶玉也不好反駁,隻好說道:“子建,繼位之事兒我不想參與,如果你想成功,給你個建議,一定要把酒戒掉,做事像樣才行。”
曹植點了點頭,說道:“願聽寶玉之言。”
溜溜達達的在洛陽城轉了半天,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正當兩個人返回大營之時,天空中突然莫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火光,蜿蜒如長蛇一般,聲勢浩大的墜落到不遠處的地麵上。
這道火光並沒有沉入地下,反而沿著街道一路前行,一直走了幾裏地才終於消失不見,沿途的一切都被鍍上一層煙火熏燒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