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入夜。
秋風掃落葉,夜涼如冰水。
天穹中掛著一輪圓月,幾點繁星分灑在兩旁。
雲蒼大陸南疆,邊陲一個小城的一處官方府邸中,一個一身紫色錦袍身高七尺有餘的中年男子,在府邸一處閣樓二層過道中快速的來回踱步,雙眉緊皺,看樣子很是焦急,其不遠處一個灰衣老叟靜靜地站立在旁,麵色也是焦急萬分。
閣樓二層房間中燈火通明,大門緊閉,不時從屋內傳出女子痛苦的喊叫聲。
中年男子邊來回踱步邊望向緊閉的大門,幾次欲推門而入還是忍了下來。
“都這麼長時間了,這可如何是好?”正輕歎中,原本微柔的涼風卻變的狂躁起來,頓時呼呼大作。
狂風一掃,竟將院內幾株百年老樹上為數不多的樹葉一下就卷去遠空,光線也突然之間便暗了下來。
中年男子不禁眉頭深鎖,抬頭望向空中,隻見原本繁星點點的蒼穹已是星光全無,而原本皎潔的圓月此時由內而外卻像是一枚燒紅了的鏽鐵,隻留邊緣一圈還依然透亮。
中年男子見此,驚疑自語:“月蝕?”然後轉頭擔心的望向緊閉的屋門。
此時,夜黑如墨,狂風不息。
突然一聲驚雷似在頭頂炸開。
也不知是受驚雷驚嚇,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中年男子竟感覺到兩股狂風帶著詭異的陰涼,一下就衝向緊閉的屋門。
吱呀一聲屋門大開,然後便聽見屋內聲嘶力竭的一聲大叫,之後一切便恢複了平靜,風止聲息,雲開見月,甚是詭異。
“夫人!夫人!”中年男子正驚疑中卻聽見屋內丫鬟的叫喊聲,趕緊瘋了似得衝向了屋內。
隻見床尾被血液浸透,此時正一滴滴的牽成絲往地上流去。而床上的中年婦人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床旁邊一個老嫗正在給一個男嬰擦拭身上的血汙,中年男子心裏頓時一下就涼到了底。
一個丫鬟模樣麵貌乖巧的少女,見中年男子衝了進來,驚慌的對中年男子道:“老爺,夫人她……”話沒說完便被旁邊老嫗插話道:“恭喜孫大人!母子平安!”
中年男子看向老嫗,終於大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隻是……?”不禁望向床上躺著的麵色蒼白的中年婦人和老嫗手中沒有半點聲息的嬰兒。
“哦!這個……尊夫人乃是流血過多,加之力竭而導致昏迷過去,用藥調補即可。至於此子,恐怕孫大人你要做好心裏準備,老生也拿捏不準,按理落生之時應該哇哇大哭,可此子卻並無一點聲息,要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老生還以為……。”老嫗說著便看了看中年男子,邊用早已準備好的看似不俗的物料包裹嬰兒,邊又謹慎的道:“依老生所見,此子身體甚是虛弱,以後能否正常成長,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其造化,當然外物的補養也很重要,這個孫大人你心裏要有個數。”
正收拾床上的穢物的丫鬟一聽也是一愣,隨即繼續收拾,完畢給中年婦人輕輕的蓋上被子,然後乖乖的站立一旁看著不說話的中年男子。
此時中年男子望著老嫗手中的嬰兒陷入沉思當中,原本放鬆的眉頭又緊皺起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老嫗感激的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劉姥姥,能母子平安全勞駕您老竭力相助,在下代表夫人感謝您!”
老嫗一聽慌忙回道:“孫大人過獎了!那個……如果沒其他事,老生就先行告辭,好生照顧好尊夫人和令郎。”說完便將男嬰往床上中年婦人身旁輕輕安放好,蓋上被褥,起身告退。
中年男子見此,也就不做挽留,朝屋外喊道:“趙管家,幫我送下劉姥姥!”說話間從屋外走進一個灰衣老叟,正是之前跟中年男子一起站立在外麵之人。
灰衣老叟進來,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跟老嫗一道出去了。
中年男子見二人出去後,轉身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母子二人,不禁輕歎了一氣,然後朝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見中年男子如此,丫鬟也不便再多說些什麼,趕緊諾了一聲便退出了屋子。
……
南疆,四周皆是高萬丈的山脈,地界上也到處是高低錯落的山嶽,靈氣濃度雖然還算不錯,但瘴氣也甚是嚴重,毒物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