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在這裏,他仿佛成了盲人一樣,但是,盲人也能感受到光線的刺激,他卻連什麼也感受不了。
沒有白天和黑夜,他在這裏已經不知多少天了,回憶起當初那個特種部隊一樣的人把自己從日本人的手中救走,醒來之後就被困在這個黑暗的狹窄的空間了。
他不知道這是哪裏,四麵都是銅牆鐵壁,用手敲在牆上,空洞的回聲就會響蕩很久。
每到一定時候,就會有足夠維持他生命的食物送來,讓他不至於餓死。
他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變得很憔悴很落魄,感覺自己像一條被人喂養的狗,而再不是昔日那個在香港呼風喚雨的李忠勝。
“吱——”尖銳的鋼鐵摩擦聲突然響起,一絲暗弱的光線出現在漆黑的空間中。
李忠勝心中振奮不已,這是他多日來第一次聽到的不是由自己弄出來的聲音,也是多日來感受到的第一束光線,這一刻,他竟覺得原來光也能這樣奢侈。
鐵鏈拉動的聲音不斷從周圍響起,他感覺自己在緩緩上升,就好像在升降機裏那樣。
最後,他發現自己蹲在了一個倉庫裏,周圍是一箱箱的貨物,頭頂有幾盞昏暗的燈,而且,他看到了兩個身穿黑西服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身前,眼神冷酷的看著自己。
“起來,主人要見你。”其中一個男人冷冷的說道。
他想站起來,卻發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因為保持同一動作太久而徹底麻痹了,後來還是讓那個男人把他攙扶起來的。
他並不知道男人口中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什麼人,等待著自己的是未知的命運。
接著,他得到了一次洗浴的享受,更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讓他感覺自己重新有了人的模樣。
他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艘巨大的貨輪,貨輪的注冊地是德國。
然後,他被接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車上,他看著窗外的景物,雖然是熟悉的事物,但他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以往在轎車裏,他的身份是高尚的社會名流,而現在,他隻不過是被人掌握著命運的階下囚罷了。
他來到了半山區的一棟別墅裏,望著奢華的別墅,他心中不由感歎萬分。
隨著那兩個男人來到一道門前,男人在門上敲了兩下,恭敬道:“主人,他來了。”
“進來吧。”
李忠勝心中不由疑惑,這把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門開了,他走了進去,那兩個男緊跟其後。
這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裝橫華麗而典雅,大廳的中央有一張沙發,上麵坐著一男一女,正是徐雲龍和寧安怡。
隻見寧安怡正橫坐在徐雲龍的雙腿上,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臉上笑意盎然。
“徐雲龍!?”看到徐雲龍的那一刻,李忠勝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呆的站在那裏,眼中滿是驚疑。而那個本應是自己兒媳婦的女人此時正親密的依偎在徐雲龍的懷裏,這讓他心中怒火狂升。
“李先生,近來無恙吧。”徐雲龍看著李忠勝的表情,嘴上露出笑意。
李忠勝知道眼前這個滿臉笑意的徐雲龍就是剛才那男人口中的“主人”,也明白了是他讓人把自己從日本人的手中救出並囚禁起來的,更清楚,就是眼前的男人,讓自己從一個頂尖富豪變成了人人可棄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