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青我最討厭他的一點,就是活得太過清醒,他自己清醒不打緊,還試圖將正在做夢的我從那虛幻溫暖的洞穴中拽出來,可他似乎不懂,誰都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我是甘願沉淪,他說再多都打擊不了我。
我望著麵前這杯冷掉的茶,喃喃自語說:“至少我現在還有用,他容得下我啊……”
可阿青的身影早已經遠去。
第二天阿青便吩咐律師撤訴了,在這方麵他自然要配合我。現在還不是和肖杉生死決鬥的時候,畢竟宋勉還在那裏擺著,肖杉剛為他流產,他對他是存在憐惜的。
這個時候動肖杉,就相當於把我們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勾起來的關係直接推往火葬場。而肖杉,這次放過她,不難想象她之後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回擊我。
想到之後的事,我莫名覺得興奮,因為我們之間終於該有了結了。
誰欠誰的,這一切都留給老天去評定。
晚上宋勉打電話約我吃個飯,他並沒有提肖杉和我撤訴的事情,似乎真的就單純和我用個餐。
他不提,我自然不問,他發出了邀請,當然答應。
和宋勉掛斷電話後,我便開始精心打扮,他的司機將我帶到約定的地點時,宋勉並沒有到,我一個人站在落地窗處,低頭看向身下的萬丈高空。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萬家燈火置於自己腳下還真是如夢如幻,有種不真實。
正當我望著樓下凝神發呆時,剛處理完肖杉家裏那檔子事的宋勉,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似乎是怕驚動我,悄無聲息來到我身後,便從後麵輕輕擁住了我,他在我耳邊低語:“這樣的高度,適應嗎?”
我沒動,也沒有閃躲,依舊目不轉睛的望著落地窗下說:“站這麼高,總覺得不真實。”
宋勉聽到我回答,輕笑了一聲,他同我一起看向腳下的燈火,眼睛內含著一絲迷惘說:“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在這間餐廳。”他停了停,笑著說:“當時肖杉拜托我幫你入職耀華,還把你介紹給我認識,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盡管她一直在和我說著你們以前的趣事,可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沒有聽進耳,隻知道你在笑,你在羞澀,你在緊張,你有點惴惴不安。”
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耳邊,他說:“那天那頓午飯,我整個人猶如在夢中,眼裏心裏全都是你,像是魔怔了一般。
回去的時候,我在想,我是怎麼了,你怎麼像個女巫一樣,就僅一麵便強勢進入了我的生活,我的心髒我的眼裏。
之後再次見麵,你在倪東手下辦事,你不知道吧,我經常不由自主的去聽取你的消息,你在公司每天的日常,我聽後心情總會莫名得安穩,可漸漸地,我聽到的不止是你的工作日常,還有你和倪東之間明明滅滅的火星,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像個幼稚的毛頭小子,差點有了將他從你身邊除掉的心思,可是每每看到你和他進進出出,你看他的眼神,我又隻能站在一旁無奈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