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屏風後麵傳來一句:“醒了。”
我身體一驚,才發現我又回到了這裏。
我身體下意識往後麵牆壁上縮,屏風後麵的人站在窗邊看向笑著說:“你說,我是該恭喜你徹底獲得了宋勉的信任,還是該意外你給我的驚喜。”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都回來,那天我的表現應該讓他很失望吧。
我低垂著腦袋不說話,隻是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屏風後麵的人也沒有再說話,房間內陷入一片沉默。
門口有人端著香濃的早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擺在了桌上,又給我打來了洗臉水,一切都那樣熟悉。
我偷偷瞧了他一眼,隻能用毛巾隨便擦了一下臉,等房間內的閑雜人都離開後,我不敢去桌邊吃早餐,隻能沉默望著他。
在不知道他心情是怎樣時,我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沉默。
沉默是最保險的事情。
他也沉默著,這讓我心裏打著鼓,因為我知道,沉默是他的生氣的表示,他不說話時,才是最危險的。
我緩緩從床上爬了下來,沒有穿鞋子,走到離他屏風一米多遠時,我跪在了他麵前。
這是我以前做錯事情,他懲罰我的方式。
我主動認錯,總好過等他來問我認錯的好。
我這舉動讓他笑了,是冷笑。
他並沒有說什麼,還是沉默。
我低著頭,就這樣,兩個人一個站著,另一個跪著,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當我跪得兩腿發軟發時,早已坐在屏風翻著書打發時間的他,連眼皮都沒抬來看我,而是隨意的翻動了一頁紙張,涼涼的問:“累了是嗎。”
終於聽到他說話了,我趕忙說了一句:“不累。”
本以為這句話,是氣氛緩解的開始。
可誰知下一秒,他又說:“既然不累,就繼續跪著。”
我的話到達嘴邊,又被我咽了下去。
不過好在,這樣的懲罰比我想象中輕了很多,之前完全是我自己嚇自己,他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就這樣,我繼續跪著,窗外白著的天,一點一點開始往下沉,這邊接近郊區,所以太陽下得早,才四點左右,半邊太陽已經被山給遮擋住了一般。
他似乎是看累了,將手上的手放下後,便用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這中間,隻有人往爐子內換過香了,又往桌上換了最新的熱水,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要我跪多久,我見屏風內的他用指尖揉著眉頭,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頭疼嗎?”
可誰知道,這句關心的話,卻得來了他一句:“我讓你說話了嗎。”
我隻能趕緊閉嘴。
當外麵的天徹底黑了後,一天沒吃飯的我,肚子漸漸叫了起來,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可是他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動,依舊保持手撐著額頭的姿勢,繼續閉目養神。
到達大半夜,我整個人直接栽了下去,因為累到跪著都睡著了,等我醒來後,我趕忙從地下爬了起來,又正兒八經的從地下爬了起來,繼續跪好。
可誰知道房間內早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就連屏風後麵。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我回頭一看,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我嘴角彎起一絲笑,我就知道,他永遠都舍不得懲罰我什麼,他待我是不一樣的。
我從地下爬起來後,便趕忙走到桌邊拿起筷子就開吃,在外麵流浪很久很久的我,實在是太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以前的我從來不覺得錢有多麼重要,因為我從來不缺錢。
以前用不到,被他帶著離開後,更不缺錢,他似乎也不缺錢,反正我住的地方是別墅,櫃子內的衣服永遠是新的,什麼東西都一應俱全,之後我從他身邊離開,獨自一人去接近倪東,那時候自己也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