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表情滿是漠然,無論我在她麵前說得如何聲嘶力竭,她表情始終沒有任何動搖,我問她怎麼想的。
溫嵐說:“秦絳,我的命,我想怎麼活就怎麼活,為阿峰去死,死而無憾。”
她將話攤得這麼明白,反而讓我是不好說什麼,我看著她,看了她良久,我說:“如果你想去送死,我不攔你,就像你說的那樣,命是你的,你想怎麼活想怎麼死都是你的自由。”
溫嵐拿起桌上的資料,提起手上的包,起身便和我說了兩個字,謝謝。
她轉身就走。
我在她身後說:“那個叫李琦的人,並不是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以傷害到的,小心他手上的槍。”說到這裏,我完全覺得自己多慮了,略微嘲諷的笑著說:“不,這些話,先等你混進茱萸縣再說吧。”
溫嵐突然轉過身看向我,眼神無比犀利看向我,她問:“你認識他。”
她果然是個厲害的記者,很會從人話中抓到可疑點,我沒有否認。
溫嵐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轉身就出了門。
她離開了好一會兒,我覺得全身燥熱,便隻能走到酒櫃中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溫嵐此去就是送死,我基本上已經做好了為她收屍的準備。
可第二天早上,我卻站在了溫嵐的家門口,她打開門看到我後,有些意外了,她手上提著行李,是要出門的準備,她皺眉問:“我想昨天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秦絳,你別在阻止我。”
我說:“我不是來阻止你的。”
她狐疑看向我。
我說:“我和你一起去。”
“什麼?!”溫嵐有些不淡定了,她可能覺得我這句話,是夢話。
可我繼續麵無表情說:“我不能讓你去送死,茱萸縣那邊我熟,我隻把你送進去,其餘的事情,我不會管你。”
溫嵐甚至你還沒笑話完我的話,我已經搶過她手上的行李調頭就走,溫嵐在後麵茫然的看向我,不過茫然歸茫然,她很快跟了上來。
我帶著她上了飛機後,我給了鍾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出差,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讓他好好處理公司一切事物。
鍾樓對於我出差這事,早就習以為常了,更加沒有問我去哪裏,在電話那頭說了好。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才將手機關機,沒有管一旁溫嵐的臉色,戴上眼罩便開始休息。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飛機即將落地,我將眼罩從臉上拿開,從飛機窗戶口往下看,飛機機場的建築物在大霧中逐漸清晰,樣子還是沒變,五年了,真是久違了,這座城市。
溫嵐喝了一次性紙杯的最後一口水,目光撇了一眼我惆悵的臉,她說:“看來這座城市讓你傷感啊。”
我沒有掩飾,而是笑著說:“看來你職業病又犯了。”
溫嵐給自己塗著唇膏說:“是你的表情太可疑了。”
我哦了一聲,溫嵐也沒有多問,將行李提在手上後,我們兩個人跟著旅客一齊出了飛機場。
我並不急於帶著溫嵐去茱萸縣,而是在這座城市的酒店內開了一間房,休息了一夜。
到第二天,我才帶著溫嵐朝茱萸縣的方向走,剛開始她還特別淡定,以為是跟旅遊一樣,可當我們的車子一接近茱萸縣的邊境後,溫嵐麵色凝重了,因為到處均是出出進進的大卡車,車上站著的是一排一排的守衛,拿著槍,重點是,能時不時聽到槍聲。
在城市裏,可能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知道槍聲聽起來是個什麼樣,更別說有人拿著真槍溜大街了。
饒是溫嵐這種四處飛的記者,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我坐在後車座對溫嵐冷笑說:“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溫嵐知道我在諷刺她,她謹慎的開著車,生怕我們的車擦到那些軍用大卡車,她說:“我們能進去嗎?”
我說:“偷偷摸摸進去肯定不行,大大方方進去沒問題。”
溫嵐有些懷疑了,她腳下的油門甚至也跟著遲疑了,快要到茱萸縣的大門口時,她問:“還要朝前走嗎?前邊有兵在守著。”
我說:“開過去。”
溫嵐有些懷疑我的決定,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了我,加了一點油門,就開著車朝大門口走,可車子還沒開進去,便被人攔住了。
我趕忙從車上跳下來,對門口那兩個兵笑著說:“我們是外來的商人,和黃老板采購貨的。”
這話剛落音,大門內有人朝我這方喊了一句:“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