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見我臉色如此疲憊,她沒有多問,隻是轉身去浴室給我放溫水,好了後,她從浴室內走了出來,對我說:“去洗吧,水已經給你放好了。”
我嗯了一聲,便起身進了浴室。
之後半夜,我和溫嵐都是相互沉默著,她也不敢多問我什麼,隻是試問我:“秦絳,明天你還走嗎?”
這麼簡單的問題倒是把我問住了,因為我壓根不知道自己昨天為什麼不走,到現在人洗了一個澡後,倒是清醒了不少,所以我很明確回複她:“回。”
溫嵐見我沒什麼心情聊天,便替我拉了拉被子,在我耳邊細聲說了一句:“睡吧。”
溫嵐在我身邊閉上眼睛後,沒多久便傳來她綿長的呼吸,可其實我並沒有多少睡意,睜著眼睛看著頭頂,腦海內全是以前往事,杜之的死,那場大火,還有沈從安這個男人,都交織成一股火焰,直往腦頂衝。
我放在被窩內的手,下意識握緊,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後,第二天早上鍾樓便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我簡單告訴他我今天下午的飛機。
他在電話那邊笑著問:“我來接你啊。”
我沒有拒絕,便和他隨意說了兩句便掛了。
溫嵐在一旁等著我和鍾樓打完電話後,她意味深長說了一句:“鍾樓這小子,不粘任何人,唯獨粘你。”
我將手機放入包內,無奈笑著說:“誰讓我現在握著鍾家的一切呢?他不巴結我,討好我,以後這一切誰給他?”
溫嵐說:“我可不這麼認為,這小子壞的很,從小道德底線就比較低。”
我一聽溫嵐這話就有些不對勁了,估計她把鍾樓想歪了。
我趕忙將她想歪的心思掰正說:“那小子現在看上了房產大鱷的女兒,聽說最近在追呢,你職業病能不能好了?”
溫嵐被我話逗得哈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她見時間不早了,便提著我行李催著我說:“快走吧,飛機不然要過點了。”
溫嵐這次選擇送我下樓,大約怕我又像昨天那般失魂落魄,我也沒有拒絕,隨著她一起出了酒店,這次出去順利多了,什麼人都沒遇見,直接將臨時的通行證交給守衛員,他們將門一拉,便將我放了出去。
溫嵐站在裏麵看向我,我回看向她,我們兩人安靜對視著,誰都沒有再說離別的話,隻是相互揮手,揮了好久後,我對她說了一句:“行了,進去吧。”
溫嵐說:“路上小心點。”
我嗯了一聲,然後上了自己的車後,便從這座縣上離開了。
我是晚上才到達B市,鍾樓這臭小子早就在機場等了一段時間了,見我從機場走出來,也沒有帶助理,自己主動踱步過來,接過我手上的行李,順帶著還接過我手上的外套,笑著問:“累不累?”
我抬步一直朝前走著,懶得理他,隻是問他最近公司的狀況,鍾樓一米八多的身高,外加那張充滿野性的臉蛋,走在機場就是職業男模的風範,不少小姑娘回頭來瞧他,可他始終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完全忘記他勾了多少魂魄在身上,還拍馬屁似地回了我一句:“秦總交代的事情,怎麼說,就算辦不好的,我都要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