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人送進商場後,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不管這地下倉庫裏麵有什麼,這一次機會,都要博上一回才知道結果,不然前怕狼,後怕虎,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於是當我們所有人馬全都潛伏在商場後,我跟著路征出了茱萸縣,直接趕往C市的那座商場。當時路征用電腦將那天發出信號的地方定了一個點,那個點,正好是地下一樓一個長年都不開放的地下倉庫。
我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在商場旁邊的一家酒店,定了一家酒店,便一直安靜的坐在房間等著那邊的情況。
路征是上午混進那座商場的,差不多兩個小時了,那座商場內始終沒有什麼動靜,商場購物的客人仍舊很多,而且到達中午這個吃飯點,來來往往進出的人更多了,而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輕鬆地神情,看不出有任何驚嚇。
很顯然,那座上內的情況,一切都如常穩定。
我一直反反複複看手機,不斷在心裏算著時間,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後,那座商場也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房間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我站在落地窗的身體,渾身一震,將手機捏緊,這才轉身朝身後走去門口,並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從貓眼裏看向門外,發現門外站著的人,是一個穿著製服的服務生。
我沒有開門,而是問了一句誰。
門外的服務生端著手上的托盤回答說:“送餐的。”
我不記得我點了餐,所以直接回了一句:“送錯房間了,我沒點餐。”
那服務生說:“小姐,我們酒店除了鍾點房以外,其餘都是包早中晚餐的。”
我說:“不用,我不太餓。”
服務生聽了我這句話,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抱著手上的托盤從我門口離開了,看著他離開後,我才轉過身繼續站在落地窗,用望遠鏡觀察著那邊的情況。
又再次觀察了兩個小時,這幾天因為在忙這邊的事情,根本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便打算去浴室洗個澡,醒個神。
可我才拿上浴袍,剛準備往浴室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槍聲,這聲槍聲讓我腳步一停,猛然衝到落地窗前,拿起望遠鏡再次看了過去。
看到商場門口還是井然有序的人群時,我皺了一下眉,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也許剛才所聽到的響聲並不是槍聲,正當我這樣想著時,緊接著,又傳來一陣清晰的槍聲,我才發現,不是幻覺,是真的行動了。
很顯然,門口的來來回回的人群也和我一樣,第二次才聽清楚那聲尖銳的響聲是什麼,本來還出出進進的人群,瞬間散成一團,一堆的人慌忙的四處逃竄。
就算我是在十樓,可仍舊清晰聽到樓下的尖叫聲,車鳴聲,以及槍聲。
莫名地,我手不知不覺出了一手的冷汗,不斷在心裏反複問自己結果會是怎樣,行動了是嗎?沈從安是否在裏麵。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緩解這種焦灼感,隻能來回走動著,聽著樓下的動靜。
連續的槍聲越來越大了,驚來了附近的一處警察局的警察,開了好多輛警車,將整個商場圍住,清理著商場內早已經失去理智恐慌逃竄的人們。
可就算剛趕來的警察如何的理智,不斷傳來的槍聲,還有時不時被子彈擊碎的窗玻璃,可以看出裏麵的情況多麼激烈。
槍聲響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槍聲停了一會兒,當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時,整個商場突然傳來一聲爆破聲。
我還沒明白過來著劇烈的爆破聲是怎麼一回事,我腳下的房子開始震動,落地窗前便被烏雲一樣的灰塵層層籠罩住,看不見外麵的一切,仿佛旋渦一般,要將整棟樓吞噬卷入,我嚇得往後退好幾步,在震動中,死死抓住了一旁的柱子,差不多整整五分鍾,整棟樓被那旋渦一般的灰塵吞噬了整整五分鍾,灰塵漸漸散去,在迷霧中,那棟巨大的商場竟然在灰塵中轟然倒塌,成為一堆廢墟。
世界在這聲巨響中,陷入一陣死寂。
我茫然的看向樓下這一切,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用手使勁擦拭著落地窗上的窗玻璃,可灰塵在外麵,無論怎麼擦,始終都拂不去。而那棟巍峨的大樓在短短五分鍾頃刻化為一堆廢墟,也不是科幻片,而是真實存在的。
所有警察,還有那些沒來得及逃離的遊客,以及路征他們,全都壓在那堆廢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