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就見一雙吊袋眉耷拉著臉,卻是一臉的迷醉。
“蓧依姑娘一大早的好雅致。”那人說道。
聞言蓧依撇撇嘴,不做理會,徑直往屋內走去。
薛廉心裏暗罵一聲,這人一來,直接將自己的局給破了。
口中罵罵咧咧,看向那人,薛廉臉上頓時玩味起來。
“是你!”那人看見薛廉,立刻疾呼出聲。
臉色抹上一層慘白,指著薛廉的戰戰兢兢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又怎麼不會在這兒?”
那人不再多言,看了一眼入屋的蓧依,看了一眼麵前的薛廉,咽了一口唾沫,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那人是誰?”蓧依見得那人走後,慢慢從屋內走出,看樣子經過一陣簡單的大禮,似乎是要出去一般。
“那人是少主的發小,一品大臣白大人家的公子,白羽。酒囊飯袋一個,不足道爾。”蓧依似乎很厭惡一般,好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不知道她和這白羽之間是有多大的溝隔。
“蓧依姑娘這是要去哪?”
“今日我得出宮辦點瑣事,煩擾公子去未央殿接一接公子,我一會變回。”
薛廉本想拒絕,自己又不認識那公子,不過轉頭一想,借著這個機會逛一逛少主宮也是不錯,順帶將煙雲穀的事情問清了。
讓薛廉奇怪的是,這幾日來向人詢問有關煙雲穀的事情,竟然沒有人知道,就連聽都沒聽過。
難道煙雲穀就這麼沒有名氣?
內心焦急歸焦急,但是隻有慢工才能出細活,薛廉此刻也調整了心態,走一步算一步,聞琴他是一定要救出來的。
一路悠悠晃晃,在少主宮的大小回廊中穿行,期間的殿宇不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土黃色的宮牆,瀝青色的石磚,就連那殿宇的頂部都有多少補過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鄉間縱橫一片的矮平房,和外界奢華的宮群格格不入。
“這少主真是不簡單。”薛廉暗篤。
一個陌生的臉孔出現在了少主宮內,卻是沒人上來詢問,沒有上前盤查,一路走來連個宮女護衛都是沒有見到。
薛廉想找個人問清那未央殿的所在都不得,隻好一個人自己在皆是一杆造型的群房中尋找。
終於,薛廉在一片殘簷破瓦中找到了未央殿,結果真是讓他大吃一驚。
看來這少主不僅簡單,一定還受過什麼橫禍,否則這少主宮絕不會如此的破落。
脫開搖搖欲墜的木門,上麵用一張破舊的紙寫著未央殿,未央殿三個字卻是去了其二,要不是薛廉悟性極強,也不能得知這裏邊是公子所住的未央殿。
推門而入,一陣書香撲鼻而來,看著房中的星斑燭火,公子天心已經坐在了一張小木椅前,一絲不苟地寫著字。
稚嫩的小手不能將毛筆盈握,看著那已經開了叉的羊毫,薛廉不禁感歎,位居眾人之上,卻是居住如此簡陋,若是這樣的人當上一國之君,必是百姓之福。
當然,這一些隻是薛廉隨意的臆想,對於他來說天府國是誰當國君和他沒有半毛的關係。
“請問你找誰?”
看見薛廉進來,天心的小臉中卻是滿滿的疑惑,放下手中的筆,從小木椅上跳了下來。
“我是你蓧依老師的朋友,今日她有事,讓我來接你先去她的住處。”
天心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也沒有肯定,爬回小木椅開始認真的寫起字來,口中說道,“勞煩你多等一會,我昨日的功課還未完成,待我完成便於你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