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聞聲也是看清了楚雲的樣子,心中安定了一分,卻仍然雙手捂著胸口,眼神警惕的注視著。
卻說楚雲被嚇得匆忙解釋了,滿是尷尬的剛想要退出車廂,轉念卻又聽了下來。
現在若是鬧個大紅臉出去了,不就坐實了自己非禮‘未遂’的事實了?失節事小,麵子事大,要是讓人知道自己竟然‘未遂’了,那還混不混了。終於狠狠一咬牙,一下子竄進了車廂裏,毫不在意雪沫兒驚詫的目光,旁若無人的挨著門邊坐下。
坐在裏麵的雪沫兒見此情形,不禁又羞又惱,不想這人恁的厚顏,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如此反應竟然還不退走,竟還一下子鑽進了車廂裏,對比先前給她的印象,怎麼會是一個登徒浪子?
‘姑娘’
‘公子’
兩人同時開口叫對方,又同時沉默等待對方繼續說話。
‘公子先說吧’各自沉默了好久,雪沫兒這才婉轉道。
‘這,其實剛才不是我要輕薄姑娘,實是看到姑娘把被子踢開了,擔心姑娘著涼,方才躬身進來想為姑娘蓋好被子,蓋完就走的那種。隻是你這一叫,周圍人都聽到了,我若是此刻再出去,便是坐實了我、其實我的麵子是小,若是影響了姑娘清譽,那我才是罪該萬死了’楚雲說的是言辭鑿鑿,表情更是顯得萬份真摯,透著愧疚,看得人都不免心中不忍。
麵對這樣一個演技派,女孩對於他的話哪還有不相信十分的道理,當下也是心生愧疚,暗暗責怪自己剛才怎麼就那樣不識大體,莽莽撞撞,辜負了公子一片好意不說,說不得還要害了公子聲譽,卻不想如今兩人同居一車,又豈止是影響清譽。
急切之間更是勾起了雪沫兒那剛要消弭的悲痛之情,不覺間竟又開始暗暗咽淚,抽泣道“公子莫要心急,沫兒受公子大恩,定不會讓公子聲譽受損,隻待、隻待爹爹孝七過後,奴家定會、定會委身公子,以絕眾人悠悠之口。’女子哭的梨花帶雨,聲音時斷時續,最後直接伏倒在毛毯上掩麵而泣,端的是我見猶憐又肝腸寸斷,楚雲的心都像是被抽幹了。
我無恥、我有罪。
楚雲一邊在心裏默念,一邊匆忙的安撫道“雪姑娘別這樣輕賤自己,我是亂說的。是因為我看沫兒你睡覺太好看了,所以一時失神,卻又還擔心自己的麵子,怕別人說我非額、‘未遂’,我是故意想和姑娘待在一起的,我不是有意騙姑娘眼淚的。’楚雲一邊口不擇言的解釋,一邊試探著要竄出車廂。
‘公子莫要胡言自汙,公子是怎樣的人,沫兒豈會不知,公子此心待沫兒,沫兒’聽得楚雲把事都攔在自己身上,女氣卻是不依他了,語帶哽咽的聲音有些氣急,還有些羞澀。
我了個去,還讓不讓人活了,說謊話誰都信,說實話竟然會被人質疑,難道我真的很像是個好人?
‘額?你了解我?好極好極,以後我們多多互相了解才好。’楚雲麵露淫光的嬉笑道。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雪沫兒被楚雲一調笑,心底的傷痛也是淡了不少,羞赧的不敢言語。雪沫兒一身白衣素服,俏臉生暈含羞,淚眼朦朧的模樣,風情卻是更加迷人了,真真的讓楚雲難以抑製。
這麼狹窄的空間,要是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看著馬車充滿美妙幻想的萬千圍觀醬油。心動不如行動,自動不如手動,石頭哥的大手已經輕輕摸上了毛毯。
‘石頭哥,顧仲啟大哥來找你了’馬車箱外,柱子的聲音響亮憨厚。
楚雲行徑詭異的手指一下子攥成了拳頭,大有出去打爆柱子門牙的衝動。
‘想必是仲啟來尋你商量令尊安葬之事,沫兒你也出來吧?’楚雲剛要折身子出門,又是忽然扭頭對雪沫兒道。
一聽是有關父親入土為安的事,雪沫兒麵色也是一暗,輕輕點頭,打理好衣裳也隨楚雲下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