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幾個黃巾大兵押著慢慢的朝城西的黃巾兵營走去,楚雲二人到十分鎮定。畢竟也是有身份的人了,真要有什麼事,隻消亮明身份,還不就可以脫身。倒是先前那說的楚雲無地自容的店小二此時顯得有些驚慌,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的半依偎在老人的懷裏,看的楚雲愣解氣。
也不知道帶隊的那名校尉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戰果’,還是想借此對冀州城百姓示威,押解著楚雲等人逛街一樣的走著,也不催也不嚷,壯碩的身軀大搖大擺的磨在最前麵,後麵的人不敢超過他,自然走的更慢。
“這張梁雖是一介武夫,這練兵卻還是有點能耐的,這黃巾軍卒還真有些士氣。”
到底是要成為名將的人物,遠遠的,趙雲就感覺到黃巾軍營內那股子昂揚的士氣。再看楚雲這貨,此時兩個眼睛都嫌不夠用,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的這瞅瞅那看看。
也不知誰想出來的,軍營附近竟然建有這麼多的勾欄。戰時冀州民生凋敝,這軍妓行業倒是生意興隆,一個個梳妝打扮好的姐兒倚靠在窗前倚欄上,見到下麵行人中有幾個哥生的著實英俊,也不管被軍卒押著是什麼身份,頓時媚眼橫飛,暖香暗盈。趙雲沮授兩人自持身份,始終不為所動,唯有楚雲實在是大公無私,迎來送往的眼神傳情,看的身後的趙雲都麵上掛不住,不自覺的和他保持了一定距離。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不想那校尉走得慢倒還遂了楚雲的願了。
倒是那小廝驚慌中見得楚雲這無恥的德行,心裏更是鄙夷,偷偷啐了他一口,滿是不屑的打量著二樓那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姑娘,驚慌之心都淡了許多。
一行人趕到營門口,那校尉通報了一聲,打營中跑出來一個小旗官,帶著幾個兵丁打校尉這接手繼續朝營裏押送。
“這黃巾兵士雖然被官軍圍困多日,這士氣卻是依舊旺盛啊”聽得不遠處操練軍卒那一聲聲的呐喊,楚雲不禁感慨道,絲毫沒注意到身後趙雲那深深鄙夷的眼神。
‘爺們得想點辦法給你們消消氣啊,不然容易上火’楚雲心裏泛著壞水,不覺間已經被押解進一個小帳內,裏麵一校官聽到有人來,頭也不抬的道:“什麼事啊?”
“啟稟將軍,熊校尉巡城時捉拿的幾名當街妖言惑眾詆毀我黃巾軍的刁民,特押解大營交大將軍發落。”
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古皆然,盡管暗恨上官頤指氣使目中無人的賤樣,小旗官也得恭順的稟報。
“什麼,又是熊校尉!”校官聞言一驚,抬起頭來打量了眾人幾眼。
這熊大腦袋整天往回抓人,還深的人公將軍賞識,這樣是再讓他送幾回,豈不是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想透了這一層,又見不是他親自押送來的,校官不禁隨口打發道:“大將軍治理軍事何其繁忙,日夜操勞,哪裏得空去管這種小事,個把刁民,拉到營門外砍了就是了。去吧。”
小旗官聽他吩咐,也不敢辯駁,剛要押著幾人出去,忽聽一人怒聲道:“得,大膽小校,怎麼如此草菅人命,與強盜何異。”
楚雲這忽然的一聲喝,不僅幾名黃巾軍士被鎮住了,連身邊的趙雲都是滿臉詫異的看著他,天知道這許大公子又唱的哪一出。那沮授本想慷慨陳詞的痛罵黃巾賊酋一番再英勇就義,聽得楚雲這一聲大喝,也冷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呦候,這又是從哪個小娘們的褲襠裏露出來的野犢子,敢在爺們這耍威風。”校官滿臉痞相的惡笑道。
“放肆,這黃巾軍到底是義軍還是匪軍?若是匪軍也還自罷了,如是義軍,爾等妄斷人命,豈不是給義軍垢汙,讓天下黃巾義士如何自處。”楚雲句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帶著不容質疑的氣勢,形象頗有些不怒自威。
那小校愣在那,他當然不敢說黃巾軍是匪軍了,可放又不能放,帶到張寶那裏又心有不甘,正猶豫間,又聽楚雲喝道:“爾等還不速去報與張梁,隻道巨鹿許凡來見,晚了小心爾等的腦袋。”
好家夥,聽到楚雲‘盛怒’之下直呼人公將軍的名諱,還如此言辭鑿鑿,心裏更是驚懼。想這校官從黃巾前也是在大戶人家打過短工,見過那些有身份的人都喜歡玩這一手,心裏也是暗自一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得嘞,我還是跑這一趟吧,總能求個自己平安。
“你等靜候,我去報與大將軍”校官氣勢一下弱了下來,匆匆撂下一句話逃也似的出了帳。
“呼。”看到那校官撒腿跑了,楚雲也是重重鬆了口氣。
“公子剛直不屈,在下佩服,隻是我等與那些賊人有何話可言,莫不如曉明大義…”沮授滿臉激憤的道。
我去,還玩什麼舍生取義,你要死別拉上我。楚雲暗暗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