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不同一邊慢慢探出腳去,一邊大聲吼道:“那我就進去了啊。”可等了半響也沒見身後有回應,他便轉過頭去。而身後的那幾個人早不知何時已經退去,隻有他自己如同傻瓜一樣站在原地。
“呼!”
狠狠得出了口氣,富不同抬腳走進了營地。
這裏與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樣,那些應該對他呼三喝四的野蠻人並沒有出現,反而整個營地靜得有些可怕。盡量將腦子裏那些讓人恐懼的想法踢出去,富不同極快得來到了族長的門前。敲了敲門,他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陳設極其簡單,除了一些動物的毛皮和烹飪需要用到的簡單炊具外,隻有老族長和他身下的那張躺椅了。
“年輕人,你帶來了阿麗朵的什麼消息?”
老族長不待富不同坐下便開門見山地問道,雖口中說得平和,隻是那雙眼睛一點溫度也沒有,看得人心裏砰砰直跳。
“她讓你們立刻去攻擊山那麵的毛皮鋪子。”富不同以極快的語速將心中的話說完,然後大大得鬆了口氣。他滿耳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這個房間多呆一分鍾他都覺得呼吸不暢。
老人老人,但麵前這個家夥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年齡,反而更像是一隻野獸,躲在暗處靜靜地窺視著他的目標。富不同可以不怕官府、不怕流氓,但麵對這個人,他覺得自己有了一種轉身逃走的衝動。
人都有缺點,但野獸,他有的隻是本能。
族長緩緩從虎皮靠椅上坐起身來,注視著對麵的年輕人輕輕問道:“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咕咚,富不同咽下口中的唾沫,遲疑道:“鋪子裏的財物你們可以拿走一半。”
“一半?”族長望著富不同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他長舒口氣又重新躺了下去,望著木屋的頂棚低聲說道:“雖然這算不得什麼難事兒,可我們與那邊的人一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就為了這一半的東西你認為我們值得嗎?”
“難道再加上阿麗朵還不夠嗎?”
“嗬嗬,年輕人,你很勇敢,但你太高估自己手中的籌碼了。”老頭歇了歇,握著躺椅的扶手撐起頭來看著富不同笑道:“我是族長,然後才是個父親。”
看著驕傲的老頭,富不同承認自己想要投降認輸了,當然如果沒有阿古拉告訴他的那些關於阿瓦拉的情報。他知道自己不善於針鋒相對的談判,那麼就不要來那些虛偽的東西了。
“我了解到的怎麼和族長大人說的不太一樣。”富不同看著族長笑了笑說道:“我可是聽說阿麗朵是你們阿古拉族唯一承認的下一任族長呢。”
老頭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去,雙眼中閃動著一種不可捉摸的光芒。
打蛇打七寸,富不同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老狐狸的尾巴,不怕他不答應自己。其實,在出來之前阿古拉就告訴他,隻要有阿麗朵在手上就不怕阿古拉不出兵。但做慣了下層人的富不同那裏有那種魄力,一上來就給了對方一顆甜棗,反而讓自己在談判中落盡了下風。
這時,身後的房門被推開,那個最初悄悄出現在富不同身後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年輕的阿瓦拉人快步來到族長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片刻。
“吃裏扒外的東西!”
老族長狠狠得拍了一下扶手,然後對富不同揮了揮手說道:“你回去吧,今天我們會去把阿麗朵接回來。”
“那,毛皮鋪子的事?”
“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