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有客人還在等他,早已離開。”阿古拉側了側腦袋,似笑非笑地說道:“正是大人讓我通知您讓大家早點休息的。隻是,真沒料到族長大人早已做起夢來了。”
“胡說!”阿陪古板著臉,狠狠得瞪了阿古拉一眼,轉身就往屋內走去。
阿古拉摸著下巴打量著族長阿陪古,見他走路都輕飄飄得,心裏不禁嘀咕道:“這老頭犯什麼毛病了,像是撿了個寶藏似得。”
不說樓下漸漸安靜下來,在毛皮鋪子的二樓,曾經富不同醒來被強迫和親的房間內,他與來自京城世家的柯大力柯千總正對麵而坐。房間裏的氣氛很是詭異,說好的談人生、談未來全都像是屁一樣隨著山風不知吹到那裏去了。
柯大力的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一尊泥像靜靜地看著富不同。剛才的精忠報國的豪情已經化作了滿腔的鬱悶,隻因他發現他把對麵那個人想的太過於簡單。能夠不動聲色地從自己手中“奪”去了武器,柯大力真不知道該稱呼這位知縣為高手還是小偷。
“你不用難過,雖然輕輕鬆鬆就被我擊敗,但那也是占了你沒有準備的便宜。”富不同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長劍,一邊偷窺著柯大力。
這個年輕的軍官別看名字不咋滴,實則是一個謙謙有禮、自信驕傲的家夥,與前世那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富二代們極為相似。要想說服這種人,要麼你比他更加的強勢,要麼就把他拉到與自己同一水平線上來。
富不同很清楚自己沒有在柯大力麵前驕傲的本錢,那麼打擊、踐踏就是他不多的選擇之一。
柯大力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副猥瑣模樣的富不同,冷冷地應道:“富大人太客氣了,柯某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好難過的。隻是,不知道富大人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也好讓本官長長見識。”
嗬,這罵人還不帶髒字的。富不同扭頭望著柯大力哂笑一聲,譏諷道:“你是屬刺蝟的吧?”見柯大力不為所動,他伸出頭來皺著一張臉問道:“我就奇怪了,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夥子怎麼會養成這樣的臭脾氣。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不服氣的。想看我的手段是吧,哥哥手段多的是。拿著!”
一點也沒有猶豫,就像是扔垃圾一樣,長劍從富不同手中打著轉就飛入了柯大力的懷裏。
柯大力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長劍,然後緩緩抬頭盯著對麵一臉不耐煩模樣的富不同。他真不敢相信,就是這個說話老氣橫秋的地痞打敗了自己。但作為一個軍人,現在卻不是需要他講什麼公平的時候。
一把握住長劍,柯大力鄭重得對富不同說:“拿出你的武器來吧,我還不屑於對赤手空拳的人動手。”
富不同哈得大笑一聲,長身而起看著柯大力笑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我今天教你個乖,什麼叫做無招勝有招!”話音剛落,他抬腳就向仍舊坐在地麵的柯千戶踩了過去,仿佛完全沒有顧忌對方的反擊。
柯大力何時受過這樣的蔑視,他手握劍柄就想拔出長劍。劍未出鞘,他的臉色卻忽然變成了一片潮紅。
“卑。。。。。”
噗得一聲,富不同的皮靴正好踩在了柯大力的臉頰上,將他的身體踩向地麵。未待柯千總大人轉過頭來,他抬起腳又踩了下去。
一點點迷藥就讓這樣的武官失去了行動能力,富不同當然要抓緊機會實現自己的抱負,將這個富二代踩在腳下。
“讓你狂,讓你跩!老子現在就教教你什麼叫生活,什麼叫未來!”
兩個小時後,當富不同拉開房門器宇軒昂地走出來時,守候在門前的阿古拉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談判嗎?”
阿古拉縮了縮頭,小心地問道:“那,大人,你們談妥了嗎?”
富不同輕輕地點點頭,背起雙手抬頭挺胸地說道:“嗯,還可以吧,大致隻能談到這種程度了。他已經完全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承諾將發生在這裏的事都推到雲來國。”說著,他又搖了搖頭,拽緊手中的小瓷瓶感慨道:“可惜了,多好一個年輕人啊。”
阿古拉雙眼呆滯得看著富不同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他簡直無法直視知縣大人的無恥,也深深為自己跟隨他的決定而感到鬱悶。
猶豫著探頭望向屋內,然後他嘖嘖兩聲縮回腦袋,一臉惋惜的模樣。
多好的一顆白菜呀,就這樣讓豬給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