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不同猜著了故事的開頭,但他卻沒有猜到故事的真相。
報喜這小子現在確實與美女在一起,而且還是一大群的美女,可風流快活那就與他一點也不沾邊。小小的房間裏香風陣陣,報喜也是美女環繞,隻是他現在沒有哭出來已經算是給他的主人富不同長臉了。
眼睛不時落在那把不停翻動的鋒利小刀上,報喜隱隱有些擔心自己一旦熬不住就把少爺給出賣了。坐在他對麵那個全身大紅的少女一點也沒有她十七八歲應有的嬌羞與溫柔,就像一隻冷靜的惡魔正在戲耍自己手中的玩偶。
上官風兒,一個被稱作將軍的少女,一個自稱冷血無情的女子。
“小弟弟,我再問你一次,你這些皮毛是那裏來的?”
報喜用力得挪動了下屁股,讓自己的腰杆挺得更直些,看上去更加自信些。就像他對富不同說過的,男尊女卑是這個社會不可辨駁的真理。可惜,他那雙四處躲閃的眼睛早已泄露了他心中的怯意。
“我,我都說過了,這些是我在東林城買的。”
上官風兒雙眼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報喜問道:“你確定?”
咽下喉頭的口水,報喜怯怯地說道:“確,確定。”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上官風兒手起刀落,咚得一聲小刀就被插在了兩人間的桌麵上。
仿佛即將出手的劊子手,上官風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報喜驚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喝道:“你撒謊!你知不知道皮毛這種奢侈品在我國隻有皇室才會私人擁有,現在又是我們與夜郎開戰的關鍵時期,市麵上怎麼可能還有皮毛賣!我看,你真是把本將軍當做小孩來騙了吧。”
說來也奇怪,出雲與夜郎就隔著柯爾特山脈,但這野獸仿佛嫌棄出雲國一般,偏偏就隻出沒於夜郎這邊,出雲那邊連根毛都見不到。以至於要在高陽這雪域與夜郎作戰的時候,毛皮這樣的禦寒之物居然成了軍隊裏的奢侈品。
作為主管這次作戰後勤的上官風兒自然對於毛皮是特別敏感,自然得,扛著幾張毛皮進入溧陽的報喜便成為了她的“座上賓”。
上官風兒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報喜很是不安地扭動著身子,他急忙擺手否認:“我沒有!”
出雲現在與夜郎是戰場上的敵人,雖然報喜對於軍事上的事懂得不多,但敵人認同的他卻知道那是要極力反對的。報喜心中雖然怕極了,但對麵那女子雖然來勢洶洶,可略顯稚嫩的語言與做作的表情還是很難讓人真正生出什麼恐懼來。
上官風兒抵著小刀,身體慢慢前傾,冷冷地對報喜說:“你還敢。。。。。。”
“啪!”
“將軍!”
也不知道是小刀太鈍還是桌麵太硬,那把被上官風兒全力插上桌麵的小刀竟然從刀鋒出滑倒,氣勢洶洶的風兒將軍頓時就將整張臉撲倒在了桌麵上。
“噗!”
盡管報喜已經夠努力了,但他仍舊沒能忍住自己的笑意,突兀的笑聲在一片驚叫中顯得格外刺耳。
上官風兒明顯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粉嫩的臉頰刷得一下變得通紅,然後做出了一個報喜怎麼也沒想到的舉動。
“哇!”她居然一下從桌麵上爬起來,捂住雙眼嗚嗚嗚地哭泣著跑出了房屋,而那一群鶯鶯燕燕們也呼喊著一路追了出來。
報喜目瞪口呆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他怎麼也沒料到這位所謂的將軍居然是這個樣子,簡直比他報喜還不堪。
這時,他忽然發現房門居然沒關,而且屋子裏就隻剩下了他一人,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他雙手一撐扶手就想要站起來,可,他隨即發現,隨著他屁股一起移動的居然還有身下的凳子。
“娘誒!”
報喜這才想起來剛被抓進這座客棧的屋子時,那群姑娘在凳子上麵塗抹了一層東西,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漿糊一樣的東西。
但現在情況緊迫,報喜也顧不得許多,雙手握住扶手用力往下一按!
隨著唰的一聲,凳子終於是回到了它原本的地方,報喜也得到了期盼的自由。盡管屁股後麵吹著颼颼涼風,報喜還是拔足就跑,隻有桌上的那把小刀與凳子上的那塊破布證明著曾經發生在這裏的那段神奇的故事。
一段小小的插曲並不能對兩國的戰事產生什麼影響,小女孩依舊還是那個小女孩,而真正主導戰爭的人已經在為接下來的日子摩拳擦掌了。
呂子盔背著雙手站在自己的營房前滿意地打量著營地裏的士兵,從富不同處源源不斷送過來的毛皮經過粗略的加工後成為了一件件禦寒利器,使得部隊的戰鬥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證。
如今,來自於毛皮鋪子的那些磚石也已經到位,眼看著一座座堅固的工事在雪原上連綿不絕地出現,呂子盔自然是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