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弄?”
見阿古拉擺出一副彎弓射箭的姿勢,富不同恍然大悟。他雖然知道阿古拉很厲害,可卻從來沒有見他出過手,經這一提醒他才記起阿古拉也是獵戶出身,而且應該還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望著頭頂上的兩根滑索,富不同興奮地說道:“那好,咱們就想辦法先弄把弓箭。”
隨著夜晚的降臨,騷動的城市逐漸安靜下來。無處可去的難民們充分發揮了隨遇而安的性格,或坐、或躺,他們就在城市中的街道上橫七豎八得安頓下來。而溧陽的知縣明顯也是極其小心,不時都會有衙役們兩人一組在人群中晃蕩來晃蕩去。
富不同與阿古拉蹲在人群中席地而坐,似乎無所事事地打量著那些從他們前麵晃過的衙役。但每當有衙役經過時,他們的目光都會時不時落在衙役的腰間。弓箭,作為衙役們的標準配備幾乎是人手一把,但要找到一把阿古拉認為合適的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隻要阿古拉沒有點頭,富不同早已捏在手中的那隻銀針始終都沒有刺下去。這銀針本是阿瓦拉人通過筒箭射出去的,但在富不同這種習慣了偷雞摸狗的家夥手中,它的用途明顯要多了不少。
但現在這針卻不是刺向衙役,它的目標卻是那個也同樣蹲在富不同身邊的幹瘦青年。
於是,在阿古拉忽然說了一聲“可以了”的時候,富不同手中的針準確得紮在了青年的臀部上。
也許是覺得屁股被什麼釘了一下,青年伸手就想要去摸,可還沒等他的手碰到自己的屁股,他的身體就開始不穩了。
“誒,你怎麼了?”富不同像是一個熱心人似得,一把將偏偏欲倒的青年抱入懷裏,捏著他的肩膀大聲呼喊道:“來人呀,有人死啦!”
正路過的兩個衙役立刻趕了過來,一邊小心得在人群中跨來跨去,一邊大聲吆喝道:“怎麼回事?”
“大人,這人是不是死啦?”
兩人一來一去,就像是架在道路上的高音喇叭,一下將周圍的人都從睡夢中喚醒了起來。呼啦啦一下,原本看上去還算安靜的街道立刻就變得人頭攢動,人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一點一點的向著富不同他們這裏圍了上來。
衙役中較年輕的那人看著這些人好不耐煩,不停地揮手叫道:“都讓開!都讓開!別妨礙官差辦事!”
富不同對於這樣的要求自然是求之不得,趕快將手中的青年放下,推著阿古拉慢慢得退入了人群之中。
衙役們好不容易擠了過來,一人俯身,一人蹲下,仔細觀察著仰麵倒在地麵的青年。
蹲下那人伸手在青年的鼻下探了探,然後回頭對站著的那人點了點頭。站著的衙役立刻鬆了口氣,轉頭看著周圍的人大聲喊道:“有誰認識這人嗎?”等了等,見無人出聲,他低頭對年輕的衙役說道:“咱們把他抬到邊上去吧,估計是餓暈了。”
於是,兩人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就要將昏倒的人抬起來。忽然,年輕的衙役咦了一聲,然後他輕聲問道:“王頭,你的弓去那裏了?”
王頭扭著頭左右看了看,然後鬆開手中的雙腿在後腰摸了摸,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糟糕,一定是在人堆裏擠掉了。”一揮手,他叫上那個年輕的衙役就往來路擠出。
而此時,弓箭到手的富不同與阿古拉已經遠遠得跑開,趁著夜色向軍營附近摸去。
出雲人的軍營內寂靜無聲,一切顯得安靜而祥和,一點也沒有大戰將臨的緊張感。上官風兒並沒有意識:戰爭,與她手中的那些玩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