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阿古拉已然不記得自己換了多少姿勢,可天空中的繩索一點動靜也沒有,大人也久久沒有回來。他轉頭向夜郎的方向望去,希望呂子盔能夠遵守約定,不然。。。。。。
“大人,你可萬萬不能出事呀。”
“本大人福星高照,那是萬萬不會出事的。”
阿古拉欣喜地轉過頭來,起身興奮地叫道:“大人!”
跟隨富不同快要兩月了,如果說以往都是在一旁打打醬油,幫著富不同梳理一下他與阿瓦拉人的關係。這一次深入敵營,卻讓阿古拉感受到了兩人間的那種休戚與共。
富不同拍了拍阿古拉的肩膀,抬頭看著天空歎息道:“不會有糧食運出來了,咱們的安排全部落空。”
阿古拉心中一緊,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可這出雲人真是夠混蛋的,前線打仗,後方居然扣著糧食不放行。他很清楚這次行動對於富不同有多重要,於是便低聲安慰道:“大人,呂子盔那個老東西隻要還在高陽的地界上,咱們要對付他隻是舉手之勞。”
對付呂子盔?富不同就是再傻也不會打這樣的注意,好不容易與朝廷裏的實權派有那麼點關係了,維護還來不及,那裏會去破會它。
“阿古拉,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笑了笑,富不同知道自己這個屬下心裏在想什麼。但是,具體在軍營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願意告訴阿古拉。
因為這次富不同準備的行動如果處理不好,高陽將陷入一片戰亂之中。不是他富不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阿古拉怎麼也是土生土長的高陽人,讓他牽扯進來多少也會讓他行動起來有所顧慮。
不過,接下來的事兒富不同一人也是不可能完成,他還必須要借助阿古拉為他幹幹跑腿的工作。
富不同回頭望了一眼軍營的方向,然後一拉阿古拉的手臂就走。
“咱們邊走邊說,這次真是天助我也。”
當富不同安排好了阿古拉,匆匆趕到段大暄埋伏的地方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與段大暄短暫的交流之後,富不同便與他的隊伍一同在路邊埋伏了下來。
但直到朝霧浸透了衣服,寂靜的官道上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所謂戰情如火,軍人們的情緒漸漸都波動起來。徒步來到幾百裏外的敵防區,如果最終落得兩手空空,連敵人的麵都沒見到,作為軍人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段大暄扯了扯俯在身旁的富不同,指了指天空問道:“富大人,這天馬上就要大亮了,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由於呂子盔的安排,這次出門在外段大暄處處都需要聽從富不同的安排,這早已讓他心中不爽了。現在如果在因此人落得個延誤戰事的罪名,那他可是死得夠冤枉。
富不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切切笑道:“這還真不好說。”見段大暄的麵色不好,他又接著說道:“段將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好啦,別解釋了!”段大暄不耐煩地打斷了富不同,盯著他鄭重地說:“我再給你一個小時,如果還沒有來,我就帶人撤退了。”
“別啊,大人。我,咦!”富不同忽然扭頭看向溧陽的方向,笑容立刻就出現在他的臉上。他回頭看著段大暄,神秘地笑道:“段大人,咱們打個賭,如果半個小時內那人來了,你得再答應我一件事。”
其實,這那裏用得了半個小時,馬蹄聲越來越近近在咫尺,富不同隻是仗著自己的聽力耍起了小聰明罷了。
段大暄的眉頭立刻就緊緊的皺了起來,這個小小的七品知縣已經屢屢給他下套,讓他難堪,現在居然還得寸進尺。他冷哼一聲,甩頭不再理會麵前那張惡心的笑臉。
“不費你一兵一卒,還包你升官哦。”
“成交!”
可話音剛落,段大暄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耳光。原來,就在他禁不住誘惑答應富不同的同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已經從遠處的霧氣中傳了過來。
廖耶不停地抽打著身下的坐騎,仿佛要將在溧陽受的氣全部發泄到馬兒身上。足足六個小時,那個上官風兒居然麵都沒有露一下,一個無官無階的黃毛丫頭仗著自己的身份居然如此囂張怎能不讓人倍感屈辱。
金鳳將軍,這個女人自封的名號想想都讓廖耶作嘔,想著這次如果能夠活著回去他立刻就辭官回家,免得在這狗屁朝廷裏受氣。